包括秦國夫人在內,蘭情閣的人歡天喜地的搬去了宸福宮,唯獨劉素娥對自己晉位德妃一事,一無所知。趙宗鈺怕她得知蘭情閣失火一事,心裡著急,不會好好做月子。刻意向她隱瞞了晉位一事,不讓任何人同她說!

福寧殿是趙宗鈺的寢殿,是整個皇宮最豪華的寢殿。可它終究不是劉素娥居住的地方,一連數日居住在趙宗鈺的寢殿,留在身邊侍候她和二皇子的人,除了青菊、秀姑二人外,其他的都是福寧殿的人,她一個也不認識。

劉素娥在福寧殿做月子,除了張羈、龔二人之外,並沒有人敢來福寧殿探望劉素娥和二皇子,畢竟福寧殿是趙宗鈺的寢殿,誰敢胡來呢?

趙宗鈺下了朝後,不用跑去蘭情閣,倒是輕鬆了不少。為了方便探望劉素娥和二皇子,他居然把奏章都搬來了福寧殿批閱。

起先,劉素娥還拐彎抹角隱晦的暗示趙宗鈺,想搬回蘭情閣坐月子。而趙宗鈺始終裝愣,硬是不同意!

之後,見趙宗鈺把奏章搬來福寧殿批閱,劉素娥見趙宗鈺吃了秤砣,鐵了心腸,要她留在福寧殿過月子,她也就不提了!

趙宗鈺見她不再提回蘭情閣做月子的事,心中暗喜,批完奏章,便去寢室探望二皇子和她。

今日,閒來無事,用過早膳後,趙宗鈺便呆在寢室中同劉素娥說笑,不願意去其它地方閒逛。

這會兒候在寢室外頭的柳公公,一聲不吭的進來寢室,同趙宗鈺用眼神交流完,趙宗鈺又藉故離開了!

劉素娥亦不尋根問底,由著趙宗鈺離開寢室忙去了。只是此時,她心中開始狐疑了起來:自二皇子出世後,聖上為何同柳公公說話,總是迴避著我?莫非此事,同我有關?

“蘭情閣失火有了眉目?”四下無人之際,趙宗鈺開口小聲問道。

“應該有一些眉目了!德妃分娩那日,那個當值小公公已然招供了!”柳公公嘴裡說著,從袖子裡摸出一張供狀,遞到趙宗鈺手中。

趙宗鈺接過柳公公手中的供狀略微看了一眼後問道:“僅此而已?”

“是!如今得知幕後之人,也算有些線索。”柳公公回道。

“走!陪朕去一趟宸福宮,朕要親自探望乳孃!蘭情閣失火,不知乳孃傷著沒!”趙宗鈺道,此時,他心裡哪是關心秦國夫人,只是藉著探望秦國夫人的幌子,遮人耳目,向她詢問一些事情罷了!

“是!奴才這就傳御輦送陛下過去宸福宮!”柳公公俯身行禮道。

青菊此時,剛好洗完二皇子的小衣裳,恰巧聽到了,趙宗鈺同柳公公二人提到“德妃”、“宸福宮”等話語,她慌忙躲在暗處,暗中觀察正殿中的一切。

待趙宗鈺乘御輦離開後,她才抱著二皇子的小衣裳,晾曬去了!

寢室中的劉素娥臉色不大好,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了。見青菊晾曬好二皇子的小衣裳,回來寢室中侍候她,便問道:“青菊!你有沒有發現陛下近日舉動有些反常?”

“修儀為何會有此感覺?”青菊反問道,她此時沒有正面回答劉素娥的話,心裡一驚:難不成她的猜測成真?

“唉!陛下近日同柳公公說話,總是迴避唔,似乎有什麼事情瞞著唔!”劉素娥嘆氣道,先前,趙宗鈺同柳公公之間有什麼事情,或是什麼話,總是當著她的面說出來的!可是從來沒有象如今這般,遮遮掩掩的!

“方才奴婢提著二皇子的小衣裳,從正殿外頭經過時,聽到柳公公同聖上提到德妃、什麼宸福宮來著,就是不知道是怎麼個回事!”青菊說道,此時,她心裡推測著,聖上是不是揹著自己主子,新納了妃子,怕主子不高興,刻意迴避主子,不讓她知道。

“生完二皇子,唔是不是變醜了?”劉素娥問道,趙宗鈺畢竟是君王,有個三宮六院也是挺正常。她又豈能自私到,讓趙宗鈺一直守著她呢?

只是,得知此事,心裡多少都會有些不舒服。她替趙宗鈺生下了二皇子,心裡豈能不愛趙宗鈺?

“主子依然年輕貌美,生完二皇子並沒有絲毫受影響!”青菊仔細觀察了下劉素娥後,如實回道。

“青菊啥時會撒謊了?盡同唔說些漂亮,好聽的話語,唔從不喜歡這些虛的!”劉素娥苦笑道,以為青菊忽悠她。

“奴婢所千真萬確!並無半點虛,望主子明鑑!”被劉素娥否定了,青菊倒開始著急了起來。

對她來說,主子賞賜她任何貴重的物品,都不如信任她來得重要。

“既然如此,唔就信了!唉!女人靠容顏吃飯,終不是長久之計!畢竟容顏易老,昨日黃花終是會被拋棄的!”劉素娥道,語間帶了些許傷感。曾經同趙宗鈺之間的山盟海誓,似乎都是兒戲,並不作數!

“或許情況沒有那麼糟糕,咱們誤會了聖上呢?”青菊見劉素娥一副傷感的樣子,心裡暗罵自己多嘴,為何要在她做月子的時候,同她說這些呢?

“或許吧!”劉素娥回道,在內心深處,她也希望趙宗鈺不是朝秦暮楚的君王。她生下二皇子那刻,看他一副欣喜若狂的樣子,似乎並不是那樣的人!

若是真要拋棄她,早在他還是襄王時,他便應該拋棄她了,而不是金屋藏嬌,千方百計的護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