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庭命案陳洪仁查了好一陣子,居然好無厘頭。他曾在御書房信誓旦旦地向趙宗鈺保證,皇庭命案他將會查得水落石出。

眼下,他不但沒能查清皇庭命案是何人所為,還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害得侄兒陳魁,白白地丟了性命,導致他陳氏一族差點起了內訌。花了好長的時間和銀子,才把此事給壓了下去!

自打陳魁同龐青教場比武,白白丟了性命過後,他便整日在府中唉聲嘆氣的。為自己一己之私,害了陳魁性命而後悔。

昨日下了一場暴雨,從傍晚開始到子夜,暴雨一直沒有停過。受過暴雨的洗禮,今晨的空氣格外的清新,陽光明媚。

陳洪仁難得好心情,用過早膳後,便來到王府的花園中閒逛。王府的花園中種滿了齊花異常,滿園的春色都在爭相鬥豔。

柳公公一路尋來王府的花園,他見到陳洪仁同妻妾們在王府的花園中,賞景嬉鬧,心裡冷笑道:將要大禍臨頭了,還如此的風流,真是為老不尊呀!

“陳王好雅興吶!”柳公公滿臉堆笑道,大有一副笑裡藏刀的味道。

“柳公公見笑了!此番前來陳王府,有何貴幹呢?”柳公公向來無事不來陳王府的,這一大清早的前來陳王府,怕是皇上是有什麼要緊的事要尋他。

眼下皇庭命案,已經有好一陣子了,說是被國喪給耽擱,實則是趙宗鈺動了惻隱之心,多給了陳洪仁查案子的時間。

只是好一陣過去了,陳洪仁卻沒有任何進展,趙宗鈺已率先查清楚了案子的來龍去脈。見陳洪仁沒有任何動靜,他日理萬機,自然是坐不住了,沒有那閒工夫等著陳洪仁。

況且,皇庭命案兜兜轉轉,最終的突破口還是在陳王府這一頭。

“聖上要咱家前來,宣王爺前往宣政殿議事!”柳公公一臉客氣的說道。

“柳公公可知聖上所為何事,要宣本王去宣政殿議事?”陳洪仁面帶笑容的問道,並沒打算賞給柳公公荷包或者金豆子,他想不拔一毛的從柳公公口中,套出趙宗鈺宣他去宣政殿的目的。

柳公公雖然年紀不大,但跟在趙宗鈺身邊當差,也有些年頭了,自然精得跟猴子似得。

陳洪仁不想撥一根毫毛,便想從他口中套話,他怎會輕而易舉的就犯呢?

只不過,陳洪仁到底是封了號,賜宅院的王爺,柳公公心裡亦不想輕易得罪他。當即便笑道:“聖上向來想一套,便來一套,咱家哪知道他要宣王爺前往宣政殿做什麼?只是,主子沒說,做奴才哪敢多嘴吶!”

見從柳公公口中問不出事來,陳洪仁當即臉上沒了笑容,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柳公公可先行回宮覆命,本王隨後便到!”

看著陳洪仁一副囂張的氣焰,柳公公心裡有氣,也只好硬生生地給憋在心裡。他不想同陳洪仁起正面衝突,給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在宮中當差,受氣是難免的,很多時候,都得先忍著。不能夠當場甩臉色給人看,畢竟能夠讓他受氣的主,一個個都不簡單。

“那咱家就先回了!陳王可不要耽擱太久了,聖上那頭可沒多少耐心呢!”柳公公依然客氣道。

“哼!”陳洪仁望著柳公公離開的背影,滿臉的蔑視。

宣政殿。

趙宗鈺揹著手,不耐煩的在宣政殿踱來踱去的。

“柳愛卿!朕讓你去一趟陳王府,宣他過來宣政殿議事,他為何遲遲未到?難道要朕這位一國之君,在宣政殿候著他不成?”趙宗鈺在宣政殿等了許久,未曾見陳洪仁前來宣政殿,當即龍顏大怒道。

“陛下息怒呀!這陳王同其他王公貴族不同,他到底是先皇招安來的,骨子裡多少會有些傲氣。再則,人家掌上明珠,如今是萬人之上的麗妃娘娘,離皇后之位,也僅一步之遙!

陳王如今怎麼說也是國丈,他曾經有恩於陛下,陛下多少總得給他一些薄面吧?他也僅是晚些時候到,陛下何必生他的氣,壞自己的龍體呢?”柳公公看起來似在勸趙宗鈺,替陳王說話,其實他口中的每一句話,都是犯了忌諱的。

趙宗鈺不聽則已,聽完柳公公的話,氣得七竅生煙,當即怒道:“那朕屁股底下的龍椅,也讓陳王來坐可好?”

“陛下!這萬萬使不得!臣方才說話,過了些,惹惱了陛下,望陛下息怒!”見趙宗鈺龍顏大怒,柳公公立馬叩首請罪求饒道。

“平身吧!朕並沒有生柳愛卿的氣,而是那陳王,實在太過分了……”趙宗鈺道。

“謝陛下!要不臣再跑一趟陳王府催下?”柳公公小心翼翼道。

“不必了!他不來,難不成要朕抬著轎子請他不成?”趙宗鈺依然餘怒未消。

此時,陳洪仁恰好姍姍來遲,進來宣政殿後,見趙宗鈺臉色不好,他慌忙跪地叩首道:“臣來遲了,請陛下責罰!”

“平身吧!”趙宗鈺冷著一張臉,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陳洪仁。他心裡尋思著,是不是因為朕讓麗妃替皇后置喪,給了賞賜,以為自己女兒可穩登後位,入主中宮了?

“謝陛下!”不知為何,一進來宣政殿,他便覺得自己心臟,一直“砰砰”地跳個不停。隱隱約約感覺,趙宗鈺給他設了鴻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