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言不知劉素娥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交代龐青,他怕延誤了時辰,去了護衛營後,二話不說便把龐青拉來蘭情閣。

龐青同龔言來到蘭情閣後,見劉素娥臉色不好,心裡雖明白表姑姑擔心他明日同陳魁教場比武,輸給陳魁白白丟了性命。

嘴上卻嬉皮笑臉的問道:“姑姑!您臉色如此蒼白,是不是身體不適?要侄兒去一趟太醫院,幫您請個太醫過來?”

“青兒!明日教場比武,刀劍無眼,陳魁曾是陳王身邊的一員猛將,只因陳王歸順我朝,先皇為了安撫陳王,陳魁才充了護衛軍統領。

而皇庭命案的發生,聖上藉故免去了陳魁護衛軍統領的職務,降為副指揮使。陳魁心裡早憋了一肚子氣,再有陳王護著他,明日教場比武,怕是對你不利!

有道是強中自有強中手,望青兒切勿過於自負,白白丟了性命!”劉素娥語重心長的說道,她縱然替他安排好了應對的辦法,但心裡還是不放心。

“姑姑無須過慮!那陳魁又不是三頭六臂,怕他做什麼?別長了他人志氣,滅了自己威風!”龐青不以為難道,大有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怕死的氣勢。

見龐青如此說詞,劉素娥心中開始不悅起來:“陳王可不是一位大方的王爺,眼下麗妃失勢,唯獨唔佔了好事,恐怕是要眼紅了。他同咱們結怨,是遲早的事,只是唔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

陳王黨羽眾多,怕是要暗中算計你,斷我一個臂膀,明日教場比武輕心不得,刀槍乃無情之物,萬一失手,傷及性命,如何是好?”

“姑姑說的是!明日教場比武,侄兒一定多加小心!”一開始龐青倒沒覺得教場比武,有什麼可怕的。這會兒,經劉素娥這麼一說,他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只是他並非逞強好勝之人,明日教場比武,他也是身不由己。不去比武跑路的話,是可以留住性命,只是往後他也別想在皇庭討生計,得找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隱姓埋名過日子。

可真要這麼做,是不是過於自私了些?活命事小,失信事大!他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有什麼事情,他一定要自己坎!

“如此甚好!唔給你安排了個師父,讓他連夜教你習槍法,你可要用功!若是學會了那套槍法,明日教場比武,反超陳魁也不是不可能! 時候不早了,讓表叔叔帶你去吧!”劉素娥說完,便下起了逐客令。

而龐青心生好奇,開始犯起了嘀咕:表姑姑這個時候讓他去學習槍法,是不是晚了些?那一套槍法下來,要想學會,少說也得十天半個月的。

劉素娥這會兒讓他拜師學槍法,豈不是在坑他?難不成姑姑要害他性命?

“姑姑!那槍法學習下來,少說也得十天半個月。侄兒明日就要在教場同那陳魁比武,姑姑這會兒讓侄兒拜師學藝,怕是遠水難救近火呀!”龐青苦笑道,他心想姑姑到底是沒學過武功,對於武學這塊並不瞭解。這會兒讓他拜師學槍法,倒不如他自個兒多多練習。

“別哭喪著一張臉!姑姑雖然沒有研究過槍法,但宋國公那套祖傳槍法確是現學現用的。青兒拜師後,可要好好學哈!”劉素娥見龐青臉上猶如喪考妣般,免不得同他解釋了一番。

龐青見劉素娥如此這般同他交代了個清楚,當下心裡有了數,便同龔言去宋國公府上拜師學藝。

那田雪梅縱然身懷六甲,見了龐青後,亦免不得奚落龔言幾句。龔言自知自己是冒牌的阿叔,容貌上自然跟素娥和龐青相差甚大,便自嘲道:“為夫長得跟雷公似得,剛好替夫人守門,豈不妙哉!”

田隆見到龐青,心裡便已經明白了幾分,他悄悄的叫龐青去了默玉堂。

“還沒見過有人長得醜,還往自己臉上貼金的!”田雪梅鄙視道,這些天龔言忙著公務,倒是把她給忽略了。

她心裡不快,覺得自己被冷落了!見龐青俊美且有一副陽剛之氣,龔言同龐青相差甚遠,少不得說他幾句。

夫人同他爭鋒相對,他見她身懷六甲,處處謙讓著,怕她動了胎氣。不管打他,還是罵他,他在田雪梅跟前,總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為夫今日剛好沒什麼緊要的事情,用過午膳,便不去護衛營了!前些日子忙著公務,倒是忽略了夫人,望夫人莫見外!”見田雪梅一臉不悅的樣子,龔言心裡倒是非常的開心。

“木頭人總算開竅了!”田雪梅嬌嗔道。

……

蘭情閣。

待龔言領著龐青去了宋國公府,劉素娥心裡倒是輕鬆了不少,那宋國公三番兩次的要巴結她,這次,龐青送到他手上,讓他指導槍法,他自然不會懈怠。

這份恩情,也只得暫時先記著,待到合適時機,再還人情也不遲!

田隆心思雖多,野心卻不大,算比較好拉攏的。禮善往來講究的是雙方各自的得失和能夠利用的價值,置於雙方的地位,倒是不怎麼打緊!

不然的話,田隆是一位不折不扣的三朝元老,位高權重,根本就無需自降身份來討好她。只是一朝皇帝一朝臣,新皇登基後,又有了一波朝廷新貴,他無非就是想讓自己的地位,在朝堂上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