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趙宗鈺道,待趙宗鈺一干人從馬上下來後,馬倌們便把馬匹牽走照料。

門子慌忙朝殿內趕去,向寧彩雲母子稟報。

趙宗熹則由王妃和寧彩雲攙扶著,重新躺回了病榻上,程梧德則一臉鎮定自若的在一旁望、聞、問、切……

待趙宗鈺帶著一干人馬趕來大殿中,內侍便告訴他,寧太妃在程太醫的精心治療下,已經甦醒過來了,怎奈許王病情漸重,寧太妃心裡不放心,便在偏殿侍疾。

趙宗鈺回頭看了一眼龔言,此時龔言已經喬裝打扮成護衛軍,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很難認出來。

他環顧了一圈後,朝趙宗鈺鄭重的點了下頭,趙宗鈺遲疑片刻後,便道:“朕進偏殿探望母妃和二皇兄,爾等候在原地,二皇兄身子盈弱,別驚擾他!”

“是!”龔言心知肚明,帶著鐵騎兵假扮的護衛軍列成方陣,老老實實的退出大殿外候著。

寧彩雲此時在偏殿中,不停的流淚,趙宗鈺進來偏殿,向她唅首行禮後,便來到了趙宗熹榻前。

趙宗熹見自己時日無多,便慌忙拉著趙宗鈺道:“臣此病時好時壞,一時不見得好轉,臣恐時日無多。陛下靈柩前繼位,順天承運。

臣去後,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母妃,臣不孝!未曾留下一兒半女,承歡膝下!望陛下能夠替臣盡孝,照顧母妃,臣不甚感激,在九泉之下,亦已瞑目!”

“皇兄且好生養病,莫說糊塗話,皇太妃是皇兄的母妃,亦是朕的母妃,朕定當好生供養。望皇兄且莫悲傷,好生養病!”趙宗鈺道。

趙宗鈺本以為許王府今日會有一場腥風血雨,不曾想今日來許王府探望趙宗熹,趙宗熹卻把皇太妃託付給他。

“謝陛下!”趙宗熹掙扎著,要起身跪謝趙宗鈺,被趙宗鈺攔下了:“皇兄病重,無需多禮!”

……

許王府兩百里開外,人影晃動,趙良帶著護衛軍焦急的候在那。見趙宗鈺帶著鐵騎兵浩浩蕩蕩的離開許王府,趙良才放心的帶著護衛軍,悄然離開!

宣政殿。

“那許王把皇太妃託付給朕!”趙宗鈺道。

“陛下答應了?”趙良問。

“不答應又能如何?那寧太妃乃父皇嬪妃,予情於理,朕總該喚她一聲母妃,縱然她心裡始終沒有朕這個兒子。”趙宗鈺道。

“陛下英明!若不好生供著寧太妃,恐怕也會招天下人所恥笑!眼下,恐怕許王時日無多,寧太妃那邊,估計再也不會興風作浪,這下,陛下倒可以高枕無憂了!”趙良讚許道。

“眼下,南蠻軍犯我邊境,如今就曹元帥同張指揮使鎮守邊關,朕著實不安,想御駕親征,不知卿意下如何?”趙宗鈺道。

“不成!臣以為,眼下國喪剛滿不久,許王病重,此時,陛下不宜離開皇庭。

況且南蠻軍並非真的非常驍勇善戰,而是潘雲記恨陛下,從中作梗才導致界牌關失守連失數城!

南蠻主帥李梗,並不是曹元帥的對手,曾經在曹元帥手中吃了敗戰。臣聽聞陛下還是襄王時,府中有一侍妾,甚得陛下意,只是先皇在世時,不喜那侍妾,逼著陛下逐出王府!

如今其兄長率領鐵騎兵,護送陛下回皇庭,也算有功於陛下!陛下何不讓他帶兵前往嘉郴關,協助曹元帥和張指揮使,也好趁此機會讓他立功,待到班師回朝時,再給他加官晉爵,也是明正言順!

陛下若是心中還惦記著那侍妾,日後接回皇宮,陪伴左右也好自圓其說。”趙宗鈺把劉素娥藏在張羈府中秘密幽會,哪裡瞞得住他?只是他裝聾作啞罷了!

趙宗鈺把她接回宮中,是遲早的事情。他此時舊事重提,也只是送個順水人情。那龔言雖是粗人,但是為人忠厚,不會恃寵而驕,倒是個人才。

“愛卿言之有理!看來,朕什麼事都瞞不過宰相大人呀!”趙宗鈺聽完後,樂呵呵的說道。

“臣惶恐!”趙良額頭直冒冷汗。

……

幾天後,龐青剛好來到卞京城,龔言便帶他同鐵騎兵一同前往嘉郴關。

龔言一行人剛至嘉郴關向曹玉覆命時,許王病故!趙宗鈺罷朝五日,親往弔唁。喪必,寧太妃遷居慈壽宮頤養天年,從此不問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