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田雪梅深居簡出,小女孩心裡比較浪漫,沒什麼城府。也怪平時,他把女兒呵護的太好了,過度寵溺。

龔言除了相貌磕磣些,若是過日子的話,倒是不錯。倘若田雪梅現在能夠對龔言好些,龔言將來飛黃騰達,定然不會朝三暮四,夫人一個接一個的迎進門來。

“自然不是!”田雪梅瞬間臉紅起來。

她在國公府裡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自然吃不得苦日子,也希望自己能夠嫁個好夫婿,過著榮華富貴的日子。只是,她希望自己的夫婿長得不要像龔言那麼磕磣。

“那爹爹且問你,你是要那數不盡的金銀財寶,還是要夫婿的寵愛呢?”田隆問道。

“這……女兒自然兩者都要!”田雪梅此時無地自容起來,她心裡暗道:阿爹怎麼會突然問我這個問題?

“那假如只能二者擇其一呢?”田隆問道。

“這……”田雪梅不知道如何回答。

“龔言這次之所以回皇庭,是帶著鐵騎兵護送聖上回皇庭,雖然沒有加官進爵,但是,如今他可是聖上身邊的紅人!

再則,他的表妹劉夫人可是聖上的手心肉,心尖寵!你說,如今你對他好些,將來何愁不會享榮華富貴呢?”見女兒還是一知半解,田隆索性開啟天窗說亮話,此時,他最怕龔言回府後,自己寶貝女兒一言不合,又同他吵了起來。

這會兒,墨玉堂外頭響起了“咚咚……”鏗鏘有力的腳步聲,如今龔言在國公府行走自如,門子見他回府,都會主動向他唅首。

府中丫鬟和家丁自不必說,見到他都會畢恭畢敬的問好。田隆見龔言進來墨玉堂,便笑呵呵的同他打招呼:“賢婿回來了?”

“嗯!”龔言唅首道。

“既然爹爹要同相公在書房敘話,女兒便先行告退!”見到龔言,田雪梅渾身不自在,被田隆說了一頓,這會兒她也不好甩臉色給龔言看,只想著早點離開書房。

田隆早就料到田雪梅會腳底抹油,溜之大吉,在她前腳即將跨出墨玉堂大門,田隆便立馬喝道:“且慢!”

田雪梅嚇了一跳,立馬折回,老老實實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賢婿去戊邊轉眼間快兩年了,如今難得回來一趟,爾等夫妻二人許久未見,難免有些生疏,乘著今天大好日子,我已經吩咐下去,晚上舉行家宴,順便替賢婿接接風!”田隆樂呵呵的說道。

田雪梅此時手足無措,雙手緊緊的拽著手帕。她既不敢異議,也不敢看龔言。

坐在一旁的龔言,心中牢記劉素娥交代他的話,既然岳父大人已經把話說到這種份上,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即刻起身唅首道:“多些泰山大人!”

“賢婿客氣啦!如今太子殿下,順利繼承皇位,賢婿何時動身前往嘉郴關禦敵呢?”田隆樂呵呵的問道,此時眼睛早以眯成一條線,看著龔言越看越喜歡。

“聖上還未明示,小婿也不大清楚。”龔言回道。

“這樣呀!你們夫妻二人許久未見,如今得空就好好坐坐,上午的公務,我還沒來的及處理好,我得忙去了!”田隆嘴裡說著,便起身迅速的離開了墨玉堂,把空間留給了小兩口。

田雪梅被田隆警告了一番,自然不敢甩臉色給龔言,亦不敢大呼小叫。墨玉堂裡頭沉寂了片刻,田雪梅率先開啟話匣子: “界牌關乃苦寒之地,相公在那裡可好?”

“甚好!”龔言心裡冷哼道:現在懂得關心我了?早些時候幹嘛去了呢?

不過,臉上倒是平靜,客客氣氣回話。也不知道為什麼,初次見到田雪梅,他心裡對她倒有幾分好感。

那幾分好感隨著成親後,田雪梅不待見他,欺負他,變得蕩然無存。如今再次見到她,雖然時隔一年多,卻沒有怦然心動,激萬分的感覺。

田雪梅此時,心裡卻隱隱作痛,彷彿丟失重要的寶物似得。龔言同她說話甚是冷淡,語氣如常,卻冷如寒霜臘月天。

她開始意識到龔言開始排斥、嫌棄甚至厭惡她,她對他曾經做過的事情,他似乎耿耿於懷,一直記在心裡呢!

現在,即使她有心同他和好,他似乎還不大樂意呢!對她心存芥蒂,在意對他做過的一切。

見龔言如此,她很是識趣的找了個藉口,離開了墨玉堂。宋國公府的家宴如期舉行,龔言卻被柳公公給請走了,說是皇上有急事要見他。

不得已,龔言向田隆賠不是後,同柳公公匆匆忙忙離開國公府趕往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