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1969年7月26日爸爸給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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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看到一封爸爸給媽媽的信)
愛*(媽媽的名字):
已經引起了中央的足夠重視,也大概是每一次真正的革命以後都必須整頓社會秩序、組織紀律的緣故,目前整頓組織紀律的號召和行動,實在是及時,也實在是人民、國家利益的需要,我早就希望有堅強的規章制度適合於人民的真正的覺悟程度而予以貫徹執行,如果說任憑大多數人的目前覺悟,這就需要黨的英陰和領導。
我也經常聽到,這又是過去那一套,實在是錯了,“紀律是執行路線的保障”,然而現在都發生了質的變化,這就是你所說的,必須加強全國人民在她周圍的統一團結、統一行動,這才是我們利益的真正申述,否則,狹隘的意識和眼前利益,將沒法去提高人們的覺悟,也無法去完成我們的任務,我覺得,恰當地估計人民的覺悟同***家是一回事。
來信談的思想—與周圍人的通訊問題,我覺得不必成為包袱,你目前應首先保證同*妹(媽媽的大妹)的通訊,其它可以隨意,有時間、有內容就寫,否則就可以拖,不必為難,都是這樣的,剛一分別,會多些,久了,也就是有事保持聯絡就是了。
我只是“隱瞞”著對你的掛念,為的免除或減少你對我的惦念,但既是存在,又怎能隱瞞得了你,我時時刻刻地想到你,你也時時刻刻地出現在我的面前,告訴你,想念我是難免的,但不必過多地掛念我,我的一切是會很好的,再過2個月,我們不是又可以高興地相見了嗎?這種條件,在這裡的同學很少能與我們相比,你說,象**(媽媽的同事)他們隔那麼遠,還是也要過嗎,在他們來說,能見一會也好,可見我們不是要比他們強得多嗎?
既然我們的事情處在這種地步,因此,我考慮要比較早地辦理一下咱倆的事情較為適宜。聽大姐的意思,她好像也是這種意見,希望你談談想法,咱們心裡有個數,再跟家裡商量一下。
這兒經常有的確良、凡爾丁、人造棉,交織呢等女褲及其它,你如需要什麼東西,規模怎樣(尺寸大小),有機會碰到了,我就給你買點,若**(媽媽的同事)需要什麼,也可以告訴我一聲,一併買好了,寄去。
**妹(爸爸的大妹),我不打算今年讓她來京,這由我處理,不必你費心,我理解你的心意,但你想,她來一趟,怎比咱們回去一趟呢。而且**是有我姨父*呢。再者,剛工作,經濟條件也不行,這些,我妹和家裡都陰白。
我沒存下什麼錢,只是剩幾個存下來,以留以後花用,有事到時候用的順手。
四幅屏我準備讓一位家中老鄉寫成花、草、鳥組成的字型,寄給我。
我每次都替你給三個孩子多少買點東西,不必牽念。
緊緊地握手!
你的**(爸爸的名字) 1969.7.26
(信紙周邊還有一些小字)
*妹(媽媽的大妹)講石市有一廠子要變成四機部的廠子,你打聽下是否屬實,另外,你是否知道與你們廠子對調需什麼條件,容易否?我已給*妹(媽媽的大妹)回信了。收音機安好了,我要捎給那位弟弟(原來的盒及零件只是把變壓器換下來了,咱自己再安一架,盒暫不買。)
(據傳***給系裡寫信要求再分配!言稱,他幾次都熱到死,簡直無知!)
(又看到一篇,沒署日期,歸到這裡吧)
愛*(媽媽的名字):
今天與你的信同時,收到了***(他們的大學同學)的來信,也一併轉來,他們的思想反映了這顆知識分子的思想狀況,我倒是想,革命的責任感和知識的創造者工農兵家,終於起來,使幾千年來的“勞心者冶人,勞動者冶於人“的歷史的顛倒給顛倒過來了—或者正在顛倒過來,因而大大**了工農兵的創造世界、改造世界的智慧,的確是令人鼓舞的事情,即使“老九”們不可避免地被壓了一下,在知識界皆**起了某種真作用。這是一個偉大的事業,所以,我覺得,他們所講的“**”的實質,無非是舊知識分子的秘籍,無非是要高人一等的。
結合我複雜的思想,我又翻閱了***的“思想的反省”和“實講論”,紅旗雜誌6.7期合刊的上海什麼模具廠工人的“青年工人的責任”的父親,我覺得思想上的無頭緒,正是認識的必然,按***的說法,“是思想的開端,這思想的開端表現為一種思想的混亂—也就是由感性到理性的過渡。。。是一種治亂*的過程”,因此我想,只要等於在實踐中學習,還是可以達到思想上的一定的“陰朗”的。當然還是***說的對,“完成這種過程的道路是曲折的。”
我現在所能想通的是,什麼時候也不應怨環境,其實就社會的複雜來說,哪兒都是一樣的。
我不會去學他們的那一套,即使寧願跟烏七八糟的人彆扭下去,招致他們的反對。我只覺得,什麼都需要我尖銳地表態,因此,我的“冷視”算是最好的忍耐了!不過,為這些事,你也不用為我擔心,我還是有思想的。
昨天又去大姐處玩了一天,晚上我起身要走時,她突然問起我:你們什麼時間結婚?大概是老*(大姐夫)來時把家裡的意圖和你的信講給大姐聽了。。。*(媽媽的名字),這事,就完全由你根據家裡的意見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