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一陣電閃雷鳴,豆大的雨點隨即飄飄揚揚的強烈衝擊著充滿墨綠色液體的巖板。

剛趕到的苑汪洋一行人,看到滿身墨綠色液體的奇瑞和躺在血泊裡的許七安,一時間愣了神,“你不是說她沒事嘛?怎麼會這樣?”轉手對準裘管家的胸襟,狠狠的抓住,耄耋老頭險些被苑汪洋騰空起來。

憤怒的夜,呼嘯的風,胡亂拍打的雨點,一點一點澆醒男人的理智,呼,喘著粗氣的男人慢慢的向後退了兩步。

“先生,其實發生這樣的結果也怪不得這老先生,要不...”話沒說完,被男人打斷,三步並作兩步的衝了上去,就在即將要接觸到許七安的身體時,轟,又是一道電閃雷鳴,直直的打在那灰色的巖板上,嘶,被劈斷的巖板剛冒出來的火苗被傾盆大雨澆滅。

怯怯的挪動了一下腳步,嚇得苑汪洋都快尿褲子了,究竟發生了什麼?她不是有很大的機率成功的嘛?她可是許七安誒,她不是別人...

悔恨的一把跪在許七安身旁,墨綠色的汁液慢慢的浸透苑汪洋的褲腿。

“裘家老先生,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嘛?許小姐真的會沒命嘛?”拉著老頭的衣服,小劉徑直的跪下,“算我求求你了,許小姐不能沒有...您一定有辦法救她的對不對?”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甩在臉上,雨還在一直下。

“先生,我也求你了,給您跪下了,救救許小姐吧!”不明所以的小蔡見狀也跪在了老頭另一邊,雨點徑直的落在眾人臉上,有股淡淡的血腥味,不知是雨水的還是許七安的...

“這...”舉著蒲扇擋住了雨點,老頭無奈的搖了搖腦袋,“事情總歸是要結束的,既然裘家的命脈斷在此處,那老朽還有什麼臉面繼續活下去呢?都進去吧,看來裘家的事情是要有個交代了!”拍了拍蒲扇上的雨水,恰好有一滴落在老者的舌尖上。

嘶,又是一道強電流徑直的打在苑家門口的銀杏樹上,啪,枯黑的樹樁裂了開來,“慢著,離她遠點!快!”噼裡啪啦,幾陣雷電交加,均落在許七安周圍,可仔細觀瞧,許七安卻一點事都沒有,好像是故意繞開了許七安。

可落雷點又在許七安周圍,這是不想別人靠近她嘛?又接了滴雨點放進嘴巴里,濃重的血腥味逐漸變得淡,鹹鹹的,不像是普通的雨水。

“先生,為何會發生這等怪事?”掐指一算,老者算了好幾遍,都無所獲,“先把姓苑的那傢伙扶進去,你來,就是你!”指了指旁邊的奇瑞,老者勾了勾指頭。

這世間的萬物,裘管家不敢說每一樣都參透,可十件事情有九件都是能算定的,唯獨這許七安除外,關於她的一切,裘管家都未可知,而關於她的卦數,好巧不巧的每一樣都繞開。

雨水漸漸小了下來,走到園子裡,已經變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點,果然,這雨不是普通的雨水,距離許七安越遠,這雨水的程度也越低,不可置信的又接了滴雨水,這會兒已經沒了血腥味,倒像是正常的雨水了。

“先生,走了這麼遠,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奇瑞也感覺到整件事情的怪異,可許七安的失敗不恰恰證明他研究的失敗?

“小夥子,你告訴我,她是不是在進化的時候經歷了別的事情?進化的時候,你一直在她身邊,沒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手指蘸了滴奇瑞身上的墨綠色液體,放在嘴巴里,“她的血液不對勁...”內心徘徊著,看來這些年來,還是對她照顧不周。

“你究竟是誰?你知道許七安的身份?”退後了兩步,吃驚的看著老頭仔仔細細將血液吸取乾淨,“說吧,是誰派你來的?你不會也是八區的人吧?”

“啊哈哈哈,小夥子,你太心急了,這麼做事情可達不到你想要的結果!”拍了拍奇瑞的肩膀,他或許應該知道如何做了,只可惜瑞家走錯了一步棋,差點全盤皆輸...

打了個響指,天空乍晴。

“小劉,帶上許七安,回闔丘!”

“你究竟是誰?剛才苑汪洋這麼近都接近不了許七安,你說帶走就帶走?”

“啊哈哈哈,老朽自有辦法!”

走到亭子裡,只見老頭將隨身攜帶的甲魚、卜算用的傢伙什一一擺放在許七安周圍,又是一個響指,一時間,所有的物件粉碎,老頭徑直走到許七安身邊,抱起小丫頭直接進了車子。

“小劉,開快點!”

剩下奇瑞匪夷所思的愣在原地,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這麼古老的手法?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確實疼,不是在做夢,可也太離奇了吧?

“小蔡、小蔡,這老頭誰?怎麼神神叨叨的?”捏著小蔡的肩膀,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出現了,這小蔡居然捧著一堆已經化成粉末的粉末哭的梨花帶雨的,“喂,問你話呢,這老頭闔丘來的?你認識他?”

啪,一個推打,“起開,裘道長把他的老物件都毀了,都是因為你!因為你!”

“不是,就算我把我所有的裝置都毀了也不可能接近許七安,你不覺得有點好奇嘛?那個老道是從哪找到的?”一個無影掌險些打到奇瑞臉上,要不是奇瑞躲的快,估計這會兒嘴巴得腫。

“你還好意思說,今天八區圍攻公司的時候,你在哪?要不是小劉找來人手幫忙,現在不僅許七安沒了,公司也沒了!”抽抽泣泣的,淚花越積越多,一個大男人跪在地板上哭,不知道的還以為苑家出什麼大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