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率軍北伐的祖逖,在聽聞此事之後,更是直接被氣的大病了一場,很大程度上,延緩了繼續北伐的程序。

迫於無奈之下,祖逖只能夠下令,指揮士兵們鞏固現有防線,在黃河南部的這片土地之上,修築大量的碉堡,以此來拖住石勒羯人騎兵的猛烈攻勢。

與此同時,派遣手下前往各郡縣招撫各級豪紳、士族以及富商,讓他們協助北伐軍隊,穩固豫州的防禦,最後,向東晉朝廷進行請求增援!

然而,時間一晃已經過去兩年了,東晉朝廷不僅沒有給祖逖提供一點兵源上的幫助,反而還會在有些時候,剋扣北伐軍的軍糧與軍餉,使得北伐軍計程車氣,產生了一定程度上的影響。

好在,祖逖此人,禮賢下士,善於體恤民情,即使是關係疏遠、地位低下之人,也能施布恩信,予以禮遇。將士稍有微功,便會加以賞賜。

他生活儉樸,不畜資產,勸督農桑,帶頭髮展生產,又收葬枯骨,深得民心。

在他的帶領下,北伐軍,數次擊敗石勒的羯人軍團,收復了豫州丟失的大片土地,使得石勒不得不選擇與祖逖修好,以避免雙方兵戎相見,致使自己一手締造的基業陷落。

至此,東晉與後趙的邊境逐漸趨於穩定,在祖逖的默許下,雙方的百姓互通商路,交流貿易,雙方的關係,再次發生改變,甚至,比之以往,變得更加融洽與親密起來。

然而,祖逖並未忘記自己的初衷,他一邊積極溝通兩國關係,促進商務貿易,一邊拿著手上得到的金錢,建造軍營,打造裝備,訓練士兵,期盼著有朝一日能夠一鼓作氣,徹底擊潰石勒!

另一邊,東晉朝廷,迫於國內民眾的壓力,終於在劉琨逝世的兩年後,公開弔祭,昭告天下。

在弔祭劉琨的時候,整座建康城之內,都洋溢著悲傷的氛圍,哭泣的聲音,在城池的上空久久迴盪著,使得整座城市,都瀰漫著一層濃濃的哀愁之色。

遠在黃河岸邊的祖逖,聽聞東晉朝廷終於弔祭自己的摯友,也是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氣,感慨萬千!

“唉.......劉兄!你沒有完成的心願,就讓我替你完成吧!”祖逖,握緊手中的酒杯,看著身前不斷翻湧著的黃河水,幽幽說道。

說罷,祖逖仰頭喝盡杯中酒,而後,再從腳下的酒壺當中重新倒了一杯,將其灑在了黃河之上,看著一滴滴酒水,不斷在河水之中盪漾,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淡然的笑容,道:“也該是時候了,希望你能夠在九泉之下,保佑我的北伐大業能夠早日達成!”

然而,接下來的事情,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

就在祖逖被授予鎮西將軍,意氣風發,準備調集軍隊,一舉攻破石勒,徹底光復豫,冀兩州的時候,突然間,從東晉朝廷那邊傳來了一個驚雷般的訊息!

晉元帝司馬睿,任命自己的心腹戴淵,為徵西大將軍、都督司兗豫並雍冀六州諸軍事、司州刺史,出鎮合肥。

簡單來說就是,祖逖辛苦經營了一片果園,如今到了成熟之時,卻被隔壁家,一位好吃懶做,只會拍馬屁的富家公子給全都摘走了。

聽聞這個訊息的祖逖,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凝滯了,整個人像是傻了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自己辛苦了將近十餘年,收復的中原之地,在這期間,自己手下的將士們付出了多少犧牲?為的是什麼?

還不就是為了能夠讓北伐的步伐,能夠更加順利的進行下去嗎?

然而,如今,晉元帝卻在短短半年的時間裡面,就將自己這些年所做的努力,化作泡影,讓這十幾年來的努力和犧牲,全部付諸流水,簡直就像是在狠狠的抽自己一巴掌!

“我祖逖到底那裡不如別人?為何朝廷就是不看中我呢?”

祖逖,呆呆的看著眼前這條黃河,喃喃自語說道,“難道,我祖逖,註定要被人欺凌,被人輕賤,被人看不起嗎?”

祖逖的心中,充滿了憤懣與委屈,在這短暫的時間裡面,他的內心深處,幾乎已經被怒火填滿了。

他恨不得馬上就跑到建康城,直接將晉元帝這個昏君給碎屍萬段,才能消除自己心中的這股子憤懣和委屈。

但是,祖逖卻知道,自己必須要冷靜,因為,自己還有自己的職責在身上,那就是,要維護江山的平安!

祖逖明白,自己空降過來的上司,戴淵雖有才望,卻無遠見卓識,更無任何帶兵打仗的經驗,再加上,如今,一心謀反的王家,猖狂一時,眼瞅著江東局勢緊張,內戰一觸即發!!!

自己若是在這個時候,選擇退縮,恐怕,北伐大業將再也無法實現了!

所以,祖逖必須堅持下來,為了江山社稷,為了百姓的安危,為了讓這場戰爭,能夠更加順利的進行下去,他必須要忍辱負重,堅持下來,將北伐軍的大旗插遍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