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劉琨的府邸當中,傳來一陣拍打之聲,聽到這一聲聲的拍打聲音,眾多的護衛,頓時嚇了一跳,慌忙抬起頭來,朝著劉琨的院落之中看了過去。

當他們看清楚院落中的情景之時,眼中,均是流露出了一抹震撼,而後,他們的臉龐上,也全都是一副驚駭之極的模樣。

此時,只見劉琨,在寒風當中赤裸著上身,一名老婦人手持木棍,正對著他狠狠的抽擊著,而劉琨則是抱著頭,一動也不敢動的站立在原地,任憑對方抽打著自己的身軀。

“混賬東西!你怎麼能夠做出如此卑劣之事!你還有何顏面,面對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啊!”

老婦人一邊使勁的敲打著劉琨的身軀,一邊歇斯底里的嘶喊道,每一次敲擊,都會令得劉琨的身軀劇烈的抽搐著,但是,他卻依然不敢反抗,只是,在承受著對方那瘋狂的攻擊。

“你身為幷州大地上,僅存下來的燭火,無數的百姓都指望著你而活,你怎可不努力,不上進,不自省!!!”

“母親!孩兒知錯了!”儘管此時的劉琨已經年近五十,但卻依舊跪倒在地上,臉色煞白一片,他顫抖著身體,聲音沙啞的說道。

“哼!知道自己錯了?”老婦人一聽到劉琨認罪了,臉色稍微緩解了一些,而後,她手上的棍棒,也是漸漸的放緩了下來。

“是孩兒一時鬼迷了心竅,險些釀成大禍,還請母親大人,懲罰孩兒吧!”跪伏在地上,劉琨的身體,也是微微的鬆弛了下來,隨即,他便是低垂著腦袋,誠惶誠恐的說道。

“算了算了,既然你已經知道錯了,而且,現在你的年紀也大了,孩子們都看在那,老身又怎麼能夠繼續的追究你呢?罷了罷了!”

見得劉琨已經認錯,而且,也是受到了教訓,老婦人的嘴角,露出了一絲不忍之色,最終,她揮了揮手,說道。

看到這一幕,劉琨的妻兒們,也均是一副惶恐的模樣,連忙走了上去,攙扶住了劉琨。

“謝母親,謝母親......”老婦人的話音剛剛落下,跪伏在地上的劉琨,便是急忙磕起頭來,激動的道謝道。

聽到劉琨的道謝聲,老婦人的臉色一怔,而後,她輕輕的拍了拍劉琨的肩膀,而後,轉身離開了劉琨的院落,走進了她自己的臥室之中。

看到老婦人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當中,劉琨才緩緩的站直了自己的身體,眼神之中,滿是愧疚與歉然之色。

“傳我命令,即刻處死徐潤,將其首級送到令狐府上!”劉琨的雙拳,緊握在一起,目光,閃爍著濃濃的殺機,咬牙切齒的道。

“喏!”劉琨的話音落下,在他身邊的一名護衛,恭敬的應了一聲,旋即,身形一動,便是離開了劉琨的院落之中,去執行劉琨的命令去了。

只可惜,劉琨此舉,為時已晚,被仇恨矇蔽心智的令狐泥,復仇心切。

此時的他,已經秘密聯絡上了匈奴人的奸細,準備藉助匈奴人,給予劉琨致命的打擊!

“父親,孩兒定會為你報仇雪恨的!”令狐泥的拳頭,緊攥成了拳頭,眼中,更是爆射出一抹濃郁的殺機來。

之後的一個月,令狐泥將自己父親身死的秘聞,傳達到了幷州大地上的各大士族之中,令得那些原本就不服劉琨計程車族們,紛紛震怒,開始對劉琨的勢力,展開了無休止的打壓和報復。

然而,令他們感覺到震撼和難以置信的是,在劉琨所擁有的力量之下,他們的報復,根本沒有辦法奏效,反而,被劉琨的實力,打壓了下去。

面對這樣的情況,使得這些士族們,更加的憤怒了!

在這一段時間之內,他們不斷的聯合起來,組織了人數高達上萬的反叛軍,準備再一次的對於劉琨,進行報復。

但是,他們的行動,卻是在一夜之間,被劉琨給察覺了,劉琨調集了晉陽城內的精銳士兵,對這些反叛軍,展開了猛烈的圍剿。

與此同時,誰也沒有想到,令狐泥此子,會把事情做的那麼絕,親眼目睹劉琨調走了晉陽城內的防備力量之後。

令狐泥當即下令,勾結早就準備好的匈奴人,直襲此時防備羸弱的晉陽腹地。

城中的守備軍不足千人,那裡會是匈奴大軍的對手,當即,便被擊破,晉陽城內的百姓,也是遭受到了屠戮,城門大開,匈奴人如入無人之境的衝入了晉陽城之中。

無數的百姓,慘死在了匈奴人的鐵蹄與彎刀之下,其中更是包括了劉琨府邸當中的妻兒老小,全都無一倖免,城中的景象,簡直只能用地獄兩個字來形容,鮮紅的血跡,遍佈著整座晉陽城內的每一寸土地。

等到劉琨剿滅了反叛軍,再度回到晉陽城時,眼前的景象,令他不禁為之倒吸一口冷氣。

他看到了,自己精心治理的家園,變成了一片廢墟,無數的屍骸,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而那些百姓的屍骨,更是已經堆積成山,整整數十萬人,全部被屠戮一空!

看著眼前的這些屍骨,劉琨的臉上,露出了深深的痛苦和不甘之色,雙目當中的怒意,幾乎要噴薄而出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