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平常,徐夫人一定會調侃葉青幾句,但今天這情況,她是真的沒有心情。

葉青走後,徐夫人在書院後山擺了祭桌,擺上父親霍都的牌位,燒香祭拜。

她跪在排位前,把紙張鋪在小矮桌上,用鎮紙壓著,一遍一遍地抄寫地藏經,希望父親可以早日脫離苦海轉世。

她從下午一直抄到到晚上,兩個膝蓋都跪青了,依舊不肯起,徐山長勸都勸不住。

兩人無兒無女,現在又是徐夫人孃家出事,她肯定不想讓外人知道她的家事。

讀書人不愛動手,事事以禮待人,徐山長對待自己的夫人,也是敬重有加,從來不會有絲毫勉強。

他沒有辦法,只得去葉府請葉青。

葉青到了之後,二話不說,直接一掌把徐夫人打暈了。

如此簡單粗暴,讓徐山長瞠目結舌。

“您放心,我下手很輕,不會有任何的不舒服,人身上有些穴道都是有特殊作用的。”

“真讓師父在那跪一夜,那腿就要廢了。”

徐山長似懂非懂,人都打暈了只能點頭了。

葉青說的雖然有點誇張,但是後山風大,就算不殘,也得留下病根。

葉青讓徐山長將人抱到屋裡去。

徐山長一試,發現自己根本抱不動,一臉尷尬的只能讓服侍的人把徐夫人背進去。

平日裡在床上倒是抱得動的。

事情發展到現在,葉青自覺心中有愧。

事情的苗頭是她挑起的,卻弄得徐夫人這樣子。

這晚她沒有回去,直接在書院的客房住下了,想著明天早上能幫上忙。

千山書院是金陵城中排在前三的書院,像徐山長這種身份,都是有單獨的院子做宅邸的。

書院建在一個小山坡上,課室在前面,後面是住的地方。

徐山長住在左邊,右邊是學生宿舍。

對於葉青願意留下來,徐山長感激不盡,科考在即他課業繁忙,沒有多餘的時間照顧徐夫人。

有葉青在,他放心很多。

同行的蕭子衿被安排到了學生宿舍那邊。

早上徐山長起來,就聞到中藥的味道。

不只有葉青的,還有一副治風寒的藥是給徐夫人的。

住在對面的學生聞到藥味,一波一波地趕過來詢問情況。

院裡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