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只能服侍人,她的性格極其脆弱,可昨天晚上九吉已經給小翠破了膽,破了膽的小翠絕對是一個強大的臂助。

人往往容易走極端。

破膽之前有多怯懦,破膽之後就有多瘋狂。

這一點九吉深有體會。

小翠的怯懦是一種極端的怯懦,她在韓玉兒的逼迫下,假扮韓玉兒和九吉過著夫妻的生活,即使潘長雲夜會韓玉兒,小翠也不敢說什麼,只能幫忙打掩護。

在九吉殺了韓玉兒和潘長雲之後,他對小翠沒有絲毫的好感。

畢竟她也是幫兇之一。

因此小翠成了九吉試毒和發洩的工具。

在這個過程中……

九吉才漸漸認識到小翠性格的怯懦。

一個怯懦的女人是沒有原則的,說什麼就做什麼,她本身就把自己當做了一件工具。

原本九吉認為怯懦的小翠根本沒有忠誠可言,只要任何人威脅她,她都會沒有原則的聽命行事,直到在屠夫張三夜襲自己時,小翠主動表現出了忠誠,九吉這才漸漸對小翠重新有了好感。

後來小翠獲得了變異豬力蠱,力量暴增,可她依舊做著侍女做的事,洗衣服,伺候九吉沐浴,給九吉撿飛刀……

小翠盡心竭力的伺候著九吉,直到昨晚被破了膽。

不僅破了膽,而且還殺了人。

見了血,沾了人命。

小翠手持棗木棒槌的第一擊,是在生死威脅之下爆發的本能,而第二擊主動殺人就意味著小翠已經走向了極端。

九吉曾經也是一個怯懦的人,他很清楚,人容易走極端,因為他也是……

在獲得心眼蠱之前,九吉就是一個任人欺負的瞎子,一個怯懦的瞎子,一個讓韓玉兒在心底裡瞧不起的瞎子。

小翠走在九吉的身旁,就像往日一般拘謹,不過她的大眼睛卻四處轉動著,眼底深處隱藏著一抹瘋狂,似乎是在期待有人來找自己的麻煩,然後可以盡情的宣洩壓抑在內心多年的暴力。

九吉和小翠平平安安的來到了府衙,許亭長熱情的接待了兩人。

九吉道明瞭來意,許亭長也不問給誰製作路引,他當場給九吉塞了一把木製小魚。

這木製小魚乃是朝廷特製之物,雖然材料簡單,但是一般木匠根本不敢擅自制作。

在這小魚之上燒錄好名字,籍貫便是能夠讓凡人通行無阻的路引。

至於武師,則根本不需要路引,因為沒人敢攔。

許亭長將一批空白路引交給了九吉,讓他自己燒錄,想怎麼錄就怎麼錄,這相當於讓九吉擁有了簽發路引的權力。

望著離開的九吉,許亭長嘴角含笑,是誰要這路引,他其實已經大概猜到了,否則也不會這般痛快。

在回去的路上……

侍女小翠竟然嘆了一口氣,辦事實在太順利了,連一個找麻煩的都沒有,這讓小翠內心的暴力有些無處安放。

回到張府。

張彪親自給自己燒錄了路引。

他的新名字叫做張連山。

張連山穿著一身蓑衣,帶著斗笠,壓了壓帽簷便準備出門。

“連山大哥,這是少爺送給你的盤纏。”小翠將滿滿的一個大包裹遞了過來。

張連山顛了顛。

“二十兩?”

九吉點點頭。

張連山喜滋滋的將20兩白銀掛到了腰間,有了這筆銀子,他完全可以去其他鎮開一個新的殺豬鋪,也可以到大城裡租房子,找家酒店當墩子。

張連山壓了壓帽簷,喜滋滋的上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