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孽障給我捆起來!”

賈環一進書房,賈政就朝小廝咆哮道。

“父親,你該不會以為懲戒了我,太子就會消氣吧?”

“或者,你想把我捆了,帶去東宮,給太子請罪?”

“以太子的心性,你覺得有用?”

冷掃了一眼衝上來的人,賈環自顧自的往椅子上一坐。

“別費這個功夫了,一個毫無進取之力的家族,無論怎麼做,就算再搖尾乞憐,也逃不脫滅亡。”

“我不過是拒了他的賞賜,父親就這般誠惶誠恐,怎麼說,祖輩也是榮國公,竟卑微到了這副模樣,可悲,可嘆。”

“咱們榮府,好像不靠太子賞飯吃。”

“何況,他只是儲君,並非帝王,能不能坐上皇位,尚是未知數。”

“一個並無多少實權,連自己位置都坐不穩當的太子。”

“父親,你到底懼怕什麼。”

“把這孽障拖出去打死!”賈政臉色青紅交加,怒吼。

他是一個被儒家思想固化的人,如何能接受兒子質問父親,如此放肆。

“夠了。”

賈環從椅子上站起來,直視賈政。

無論是作為父親,還是賈府的當家人,賈政都無疑極為失敗。

“逆子!”

見賈環還敢反抗,賈政越發氣怒。

“去拿繩子來,我今日就親自勒死這個禍患。”

“都滾出去。”

相對賈政的勃然大怒,賈環只是風輕雲淡的說道。

屋裡被賈政叫進來的小廝正要上前制住賈環,聽到賈環這句話,都呆愣了。

老爺明顯是動了真怒,這個時候,環三爺不求饒,還讓他們滾出去,腦子怕是燒壞了吧。

沒人理會賈環,伸手就要朝賈環抓去。

賈環眼簾微抬,一股氣勢迸發出來,來到他跟前的幾人,當即嚇的坐倒在地。

別說抓賈環了,他們現在連站起來的勇氣都沒有。

明明是寒冬臘月,他們的後背卻溼了一片。

一種從心底深處透出的恐懼,讓他們不自由的向後倒退。

“好!好!!你們去把嚴客卿請來,我今日非要打死這孽障!”

這一幕在賈政看來,就是賈環使了什麼詭異的手段,越發激起了他把賈環打死的心。

看著因賈政發話,連滾帶爬跑出去的眾小廝,賈環嗤笑一聲,揮手一甩,門就被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