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是個理科生,但語文可不管你文理,都是必學科目,前人詩句,賈環腦子裡可是有不少。

正好去當迴文抄公,揚個名,給自己提升下待遇。

至於前人會不會因為他抄詩從棺材板裡跳出來掐死他,應該不至於吧,他現在所處的世界都完全大變樣了,也妨礙不到他們什麼。

就算跳出來,估計也到不了自己面前。

極仙樓,上回賈環閒逛的時候,就看到過,倒是不用再去問人。

“這位小爺,本店今日被包場了,你還是別處玩去吧。”極仙樓夥計攔住賈環,笑著道。

今日極仙樓詩會,來的都是有名氣的才子,賈環一個七歲孩童,雖瞧著氣度不俗,但想也知道,不可能是受邀來參加詩會的。

既如此,夥計哪敢放他進去,萬一是過來混鬧的,他免不了要受責罰。

賈環掏出一兩碎銀子遞給夥計,見夥計一臉為難,想要又不敢收的模樣,賈環不由一笑,“我不進去,你幫我瞧瞧裡頭現在的詩題是什麼。”

就這麼個簡單的要求,夥計原本要推拒的話嚥了回去,接過銀兩,嘴上咧開一個笑容,就跑進了樓裡。

不大一會,他出了來,朝賈環說道:“卻是以梅花為題。”

梅花?賈環又遞給小廝一兩碎銀子,“煩請給我取一張紙另一隻沾滿墨汁的筆來。”

等夥計把東西拿了來,賈環提筆就寫下了盧梅坡的雪梅,“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擱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寫完之後,賈環再給了夥計一兩銀子,這回卻是讓他幫自己把這首詩送進裡面。

待夥計進去後,賈環卻是沒有再等了,直接轉身離開。

極仙樓裡,評詩已到了最後階段。

“依我看,朱承樣的梅詩要更勝一籌。”上方一五十來歲的儒士看著詩稿朝身邊一約莫三十的青衫文士說道。

“確實寫的不錯,但要論立意卻是不及駱安。”青衫文士淡聲道。

“那這詩會第一名,卻要如何抉擇。”儒士放下詩稿,儘管他年紀優於青衫文士,但論名氣,或是其他,他都是不及青衫文士的。

是以,現在就看青衫文士來定論誰為第一了。

就在青衫文士眸子在兩份最憂詩稿上轉了轉,要說出答案時,夥計走了進來。

大堂的場面,讓夥計心裡有些打抖,但顧念賈環給的三兩銀子,加上只是送一首詩來讓人點評,算不得大事,就是賈環寫的差,大家譏笑一番,也就過了,想來不會給他自己造成什麼損害。

穩了穩思緒,夥計捧著賈環的詩,朝上方及四周躬了躬身道:“外頭有一小少年,遞了一首詩進來,說是請各位爺點評一二。”

因著此刻眾人都在等著最後結果,場中一片安靜,所以夥計的話,大家都是聽到了。

“小少年?他倒是個會把握機會的,就合了他的意,元晉,你去取來唸給大家聽聽吧。”靜默了一會後,青衫文士開口道。

眾人看宋元晉起身拿過夥計手上的詩稿,沒人當回事,只以為要瞧個樂子。

夥計既以小少年稱寫詩的人,想來年紀大不到哪去,剛剛會作個詩,就想著炫耀了,倒是浮躁,一會卻要好好給他點評一二。

展開寫著詩的紙,宋元晉眉頭就是一皺,這字可真夠難看的,委實少了點自知之明,這樣都敢叫人送進來。

少年人想揚名,無可厚非,但他這,卻是要淪為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