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丈,朕即將前往前線,御駕親征,錢糧不稱手,能否暫借十萬兩白銀?來年秋收之後必當全額賠付!”

為表恭敬,崇禎特地衝著國丈拱了拱手。

十萬兩現銀,國政府應該是完全可以拿出的。

有了國丈的十萬兩白銀借款,其他人訂個一萬到三萬兩當不成問題。

九十萬兩的原定計劃不好說,但六七十萬兩應該還是可以的。

國丈周奎本在一旁默不作聲,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這下被崇禎直接點名,顯然是沒辦法逃脫了。

“什麼?十萬兩?!”

一聽一品大員、首輔皇上的要求也不過就是三萬兩而已,到他這兒就突然變成了十萬兩,國丈不由驚撥出聲,然後趕忙拒絕道:

“皇上這十萬兩白銀,數額未免太大了!老夫雖然一輩子辛勤經營,但這麼多年下來也沒見過十萬兩的白銀啊。您這一下子要我捐出十萬兩,不如把我賣了得了。”

作為生意人,周奎怎麼可能聽崇禎一句話,就乖乖捐出十萬兩?

府上的現銀自然是遠遠超出這些,甚至五十萬兩都綽綽有餘,但是錢要是借給朝廷,那何時才能回來?

而且其他官員都只能借出幾百兩,他一個富家翁國丈爺,要是拿出十萬兩,那得多遭人嫉恨?

儘管皇帝單獨衝著他一個人開口,明顯寄予厚望,但國丈也還是把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拒絕了。

“呼!”

崇禎情不自禁的長出了一口氣,牙齒緊緊的咬在了一起,卻還是隻能儘量情真意切。

“國丈,朕是代表朝廷向你藉著十萬輛白銀,等到來年的時候便會立馬歸還。你府上若有現銀,便都借給朕,朕不會虧待你的!”

“啟稟陛下,微臣府中是真沒有這麼多的現銀啊!”

周奎趕緊哭窮。

“這幾年來戰亂不定,商鋪屢屢虧損,加上生意週轉需要維繫,還有不少庫存淤積手中,就算是眼下加急變賣家產,臣也不可能拿出十萬兩來啊!”

在他府上,現銀也就只有五六十萬兩而已,加上珠寶等貴重,也不過百多萬兩。

若是一下子借出十萬兩給皇上,那他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雖然他的女兒是皇后,但正是因此,他不撈錢都是虧了,更何談給朝廷十萬兩現銀?

“那你能拿出多少銀子?!”

剛才才在大臣面前吃了個釘子,本以為最好說話的國丈,居然也如此搪塞他!

崇禎此刻滿懷怒火,但為了能夠集齊白銀啟用太祖法寶,也只能暫且忍耐著又問了一句。

“這個嘛......千兩,”這兩個字剛出口,趙奎便看見崇禎滿臉的怒色,明顯要發火了,於是趕緊改口,“萬兩,臣願借出一萬兩現銀!”

這個數字,雖然比原本預期的足足少了十倍,但是相較於首輔等人的數百兩已經好了很多了。

於是,崇禎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不過對這個數字他並不滿足。

“那便暫定一萬兩現銀吧,之後若再加也是可以的。諸位大臣也都可以先說一個保底之數,實繳可以再加。”

這樣的金額肯定是滿足不了崇禎,畢竟若是群臣借出來的都只有這麼一點,那他甚至連太祖法寶都無法啟用!

要是沒辦法啟用太祖法寶,那他御駕親征,除了鼓舞士氣之外,就真的沒有任何作用了,甚至稱得上是去送死。

哪怕是為了擋住闖賊的進攻,護住大明的命,自己的命,他也必須借到足夠的錢!

於是他一聲令下,便讓周圍伺候著的太監帶上紙筆,前去下面登記臣子借款的金額。

然後他便端坐在龍椅之上,目光灼灼的盯著正在被太監詢問借款金額的臣子們,試圖讓他們多捐一些。

在皇帝的視線威壓之下,不少臣子報告借款時,也情不自禁稍稍多說了那麼一點點,以免少得突出,被盛怒之下的皇上洩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