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府裡,魯太醫已經坐在了嶽寧的床榻前。

乳白的帷幔遮了躺在床上的嶽寧,沒人看到她此刻的表情,裝病人裝得有多難受。

一張真絲絹帕搭在她蔥白般細嫩的手腕上,隔著絹帕診脈,魯太醫不住地搖頭,搖得眾人的心都緊了。

他的眉頭皺得越來越深,最後狠狠皺成了一個川字。

「齊王妃,可否讓老夫觀一觀你的面相?」

嶽寧撩開簾子,一張病入膏肓,蠟黃無色的臉瞬間映入眾人的眼簾。

看到這張臉,魯太醫就狠狠地嘆了口氣,旋即又道:「齊王妃,可否將舌頭伸出來讓老夫看看。」

嶽寧又聽話地伸出了舌頭。

「唉……」魯太醫又重重地嘆了口氣。

隨著這聲嘆息,他又搖起了頭,收起真絲絹帕對百里燁拱了拱手,語帶惋惜。

「齊王殿下,贖老夫學藝不精,單從脈象上看,齊王妃脈象平穩看不出有生病之相,但是齊王妃的面色極差,舌苔厚重呈現出黃色又是大病之相,老夫也無能為力。」

「魯太醫,連你也無能為力嗎?」

百里燁急了,他深如浩海的眸子似在痛苦地撕裂,即將山崩地裂,發生不可逆的海嘯。

他的身子都在抖,嫣然郡主安撫著他的肩頭道:「齊王你冷靜點,許是齊王妃真的沒病,或是她被人下了巫蠱之術呢?」

「你說什麼?」百里燁猩紅的眸子似能噴出血來。

百里焱也被嫣然郡主的話震驚到。

他繼而想到了與齊王妃有著同樣病症的母妃,急道:「嫣然郡主,你且說詳細些。」

「我聽聞,有一種扎小人的巫蠱之術,就是讓人在疼痛中神不知鬼不覺地死去,有些道行高的人他們施了法的小人並不需要生辰八字,只要將人的名字放進小人裡,扎針的人在扎小人時,只需念著那人的名字,名字與藏在小人裡的名字相同,且離小人最近相同名字的人就會被巫蠱之術傷到,痛不欲生。」

「大恆明令禁止使用巫蠱之術,誰敢對一個貴妃和一位王妃行那巫蠱之術?而且施法的人還要既能在宮裡又能在齊王府裡,這簡直是不可能的嘛。」魯太醫道。

「不,不對,姑蘇婉兒,姑蘇婉兒就是這兩天住進本王府邸的,她進來的當夜,本王的王妃就開始叫骨頭疼。」

百里燁不著痕跡地將姑蘇婉兒推了出來。

焱王也是大驚:「母妃生病之時也是姑蘇婉兒第一次回京之時,前段時間她可一直在宮裡,她有嫌疑,她的嫌疑最大,抓起來,我們必須將她抓起來嚴加審問。」

焱王激動得手都在抖。

「來人,包圍北院,將姑蘇婉兒和她那個婢女給本王抓起來,搜,給本王掘地三尺也要找出她戕害王妃的證據。」

北院裡,正在發脾氣的姑蘇婉兒還不知道大難即將來臨。

她一把打掉春繡遞過來的面,蠻橫道:「這種清湯寡水的面,連一片肉,一滴油都沒有,你竟還好意思端來給本姑娘吃?」..

春繡對這個不可理喻的姑娘已經沒了好感,她連解釋都懶得與姑蘇婉兒解釋,默不作聲地收起了地上打翻的面。

就在這時,黑壓壓的一群人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