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媽媽還有遲疑,舉棋不定,嶽寧繼續攻心。

「黃媽媽,兔死狗烹,鳥盡弓藏,你應該已經看到了你背後之人的狠辣,對你而言,藍煙母子死比不死強,他們一日未死,你的用處一日都在,你何不給旁人也給自己一個退路?」

黃媽媽思量,這位醜公子說得沒錯。

認識並知道藍煙的人很少,唯有她最是熟悉,若藍煙母子跑了,主上即使震怒也不會輕易殺了她,因為主上還得靠她去找到這對母子殺人滅口。

她咬牙,心一橫做了個重大的決定。

「好,我這就帶你們去見藍煙。」

花樓裡燈火通明,恩客們左擁右抱,姑娘們滴滴嬌,嬌滴滴的應酬著來往的客人,無人注意二樓行色匆匆離去的幾人。

穿過一路的燈紅酒綠,來到添香樓的後院。

這裡與前院截然不同,高大濃密的紫竹林將前院的喧囂隔絕,這裡好似一間隱藏在鬧市裡的世外桃源。

穿過這片竹林,便看到一扇月亮門,門外正守著兩個身材魁梧的壯漢,他們像兩個守門的石獅子,動也不動。

「這兩人不能留。」

丟下這句話,黃媽媽繼而又邁起了她一步一甩臀的風騷步伐,晃著手中的絹帕,滿臉堆笑地向那月亮門走去。

嶽寧他們緊隨其後。

「黃媽媽,這裡是禁地,你應該知道不可帶閒人入內。」一個大漢,粗魯著聲音道。

黃媽媽臉上立即堆上笑,揚起絹帕在那壯漢面前搔首弄姿,捏著嗓子發著嗲道:「揚大人,這裡的規矩我還能不懂嗎?這些人可都是奉了主家的命來的。」

那漢子對黃媽媽的搔首弄姿視而不見,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她推開,上前一步來到嶽寧他們面前。

他莽聲莽氣地問道:「既然是主家派來的,通行令牌呢?」

這東西嶽寧他們沒有,但是他們有要人命的武器。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嶽寧還在想怎麼應付眼前這人時,黃媽媽一把淬了毒的匕首,已經從那人的後腰捅了進去。

皇媽媽此舉已是破釜沉舟。

另一個大漢剛反應過來,正要拔出手裡的劍,無影快他幾步,按住他拔劍的手,將他剛拔出一半的劍給拍了回去,旋即,冷兵器的寒芒在那大漢的脖前掃過,帶出一道血痕。

頓時血流如注,兩個大漢都倒在了血泊中沒了生氣。

將人拖至紫竹林,黃媽媽帶著嶽寧他們繼續往前走。

一間樸實的小木屋,映入他們的眼簾。

木屋裡跳動的燭火,將一大一小兩個人的剪影投射在了窗欞上。

大的正在做著針線,小的正在握筆書寫。

這樣的剪影,恬靜而美好。

敲門,看著房間裡女子起身,嫋嫋婷婷的剪影向門口走來。

「黃媽媽,今兒您怎麼來了?」女子聲音柔如拂柳微風。

定眼一看,這哪裡是什麼姑娘,這分明就是一個三十婦人,怪只怪李呯一直在嶽寧面前喚她藍煙姑娘,誤導嶽寧錯以為藍煙還小。

藍煙的眸光旋即看向黃媽媽身後的一行人,淡然的臉上有片刻的驚慌,旋即黯然落寞,平靜地問道:「他們是來送我們母子上路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