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凌霄離去

凌霄噴出一大口鮮血，老國君的心也如被刀剜過一樣疼痛不已，血流不止，他沙啞而低沉的聲音哽咽著喚出口：「宵兒，我的宵兒！」

老國君伸出手，他多麼想抱一抱這個他虧欠了一生的孩子，無奈，凌霄眷念著嶽寧的懷抱。

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黃泉路上他想帶著嶽寧的體溫離去，他眷戀著那抹溫暖的陪伴，一路黃泉也不再孤獨。

「答應我父君與大恆建交。」凌霄虛弱地做著最後的爭取。

「答應，父君答應你，你別說話了，宵兒你別說話了，父君這就帶你回家，給你請多利國最好的大夫。」

「沒用的，我的心脈盡碎，傷至肺腑……」話還沒說完，凌霄又噴了一口血出來。

「凌霄，凌霄……」嶽寧痛不欲生，聲嘶力竭，淚水橫流。

凌霄抬手撫至嶽寧的臉頰連彎唇微笑的力氣都沒有了，虛弱道：「嶽寧，你別哭，你在我心裡一直是個堅強的女人，別哭……」

嶽寧收住淚，將他的手握在手心裡，連連道：「凌霄，我不哭，我堅強，你也堅強些，清靈馬上就來，你堅持，再堅持一會……」

這個時候，顧清靈已經趕到，開始替凌霄止血治療。

凌霄撐著最後一口氣向嶽寧吐出了心境。

「嶽寧，第一次相遇我便愛上了你，無關你的容顏而是因為你的脆弱和你的堅強，矛盾地吸引著我，吸引著我想要去了解你，最後泥足深陷不可自拔地愛上了你，這一生我們註定有緣無分，我有一個請求，來生做我的女人好嗎？」

凌霄的表白讓嶽寧透骨酸心。

嶽寧的喉嚨哽咽得忘記了呼吸，她不願，不想，不捨更不甘看到凌霄就這樣死去，她要給凌霄一個活下去的動力。

「凌霄，要我下輩子做你的女人可以，但是今生你必須好好活下去。」

「來不及了……」

凌霄的生命已經走到了倒計時，他再也抑制不住肺部積壓的血水上湧，鮮紅的血水從他唇角嘴邊淌出，像潺潺的泉。

丟下此話，他含笑而去而那笑裡卻含著一抹苦澀，兩滴淚噙在他的眼角欲掉不掉叫人心酸。

嶽寧握著凌霄的手，她感覺到凌霄的手在往下沉。

與此同時，正在替凌霄止血療傷的顧清靈也是一滯，她旋即替凌霄把起了脈。

凌霄的手腕已經沒了脈動。

顧清靈不甘心地又伸手在凌霄的頸動脈上探了探，依舊探不出半點動靜。

剎那間，淚水模糊了她的眼：「王妃，對不起，凌霄公子他已經走了。」

此話一出，嶽寧沒有歇斯底里，撕心裂肺的哭嚎，她默默地流著淚埋下頭在凌霄的額上落下深深的一吻，低喃：「凌霄，若有來世我答應你，做你的女人。」

顧清靈毫不意外嶽寧會對凌霄有這樣的承諾。

她們與凌霄相處了一段時間，這個帶著憂傷又如謫仙一樣的王子一直都很關心嶽寧。

嶽寧最悲傷絕望的時候有他無微不至的照顧，嶽寧與齊王修好的時候，他又默默地退到一邊從不打擾她的生活。

可以說，在嶽寧離開曹府那段灰暗的時間裡，凌霄不僅像燭火一樣溫暖了她們，還成了她們的依靠，如今，嶽寧的命也是他救的，嶽寧欠他的太多，一生的情債，一條鮮活的性命，嶽寧也只有拿來世來償還。

嶽寧的眸光突然變得喋血，她咬牙切齒：「我一定要殺了棲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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