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探的急報打斷了百里燁的話。

「稟齊王,曹家軍撞壞了城門,追擊到了彌凃國的邊境處便沒再追來,他們收兵回營將郭小北的屍體掛在了城樓上,並揚言,無論是誰來替他收屍,格殺勿論,包括齊王。」

百里燁面上不顯,負手藏在身後的拳頭卻是捏得咕咕作響。

藐視,這是對皇權的藐視。

他的父皇還在位上,他還是大恆的王爺,曹將軍竟敢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這隻能說明,焱王奪嫡成功。

僅僅只是奪嫡成功而已,還沒登上大寶,曹家人就這般肆無忌憚,也太不將大恆的王法放在眼裡了。

這人,勢必殺之。

同樣的,嶽寧也有除掉曹將軍之心。

想起那個因為她的一次不放棄,從此,每次都能在第一時間站出來支援她的郭小北,嶽寧的眸裡已經氤氳起了水霧。

嶽寧的心思很簡單,不關乎皇權,只為郭小北報仇。

「我,要殺了他!」嶽寧道。

言簡意賅,斬釘截鐵。

嶽寧沒再自稱本妃,而是用了更能代表她自己意願的「我」。

嫣然郡主內疚不已,她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若不是當初她的一意孤行,齊王又怎會派小北他們護她離去?

若不是她太相信馮異,又怎會被曹將軍軟禁?

如果……

可惜,沒有那麼多如果,就如同沒有後悔藥一樣。

她也咬牙切齒道:「郭小北的屍體,我去替他收。」

百里燁仰頭看了看天。

草原的天黑得總是那麼不徹底,如鑽石般璀璨的星星始終掛在天上,爭先恐後地閃呀閃,好似一種喧囂。

那是看俗世萬千的喧囂。

晚風吹過,將一份涼意吹來才讓人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