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延熙帶來了三個好訊息。

第一,那匹墜落山崖的馬已經被帶回營地,隨營而來的太醫們都已確定,那匹馬是中了一種名叫癲狂散的毒,才會發瘋般直奔山崖而去。

第二,用吹筒給馬下毒的人已經抓到,是李宏,趙娉婷的那位表哥,已經提前押回刑部。

第三,趙娉婷與這次齊王妃墜馬事件脫不了干係,皇帝同意將其押至刑部一併等候審理。

次日,祭秋金結束,大軍開始拔營回宮。

嶽寧拆了馬車裡所有能拆的東西,儘量擴大了馬車裡的空間,她又在馬車裡墊上了一層厚厚的墊子,讓百里燁趴在馬車裡能舒服些。

這也是她的小心思,馬車顛簸一路久坐甚是疲憊,若能躺著睡上一覺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本王其實並無大礙,嶽寧你又何必這般勞師動眾?」

百里燁被抬上馬車,他傷在後背嶽寧讓他趴在馬車裡不可亂動。

「做戲做全,更何況你身上本就有傷。」

嶽寧解釋,下瞬她便被百里燁拖了下來,鉗在臂下。

百里燁以為嶽寧這次還會掙脫他的懷抱,先發制人。

「別動,本王趴著,你也躺下來一起,本王不習慣一直被人俯視。」

嶽寧哭笑不得,百里燁都傷成這樣了還擺譜?

機會難得,他現在身體有傷不是自己的對手,嶽寧不失時機地奚落百里燁。

嶽寧側身枕在百里燁的身旁,拖著腮,食指挑起百里燁飽滿卻不失立體的下巴,鳳眼虛眯。

挑釁道:「百里燁,你都傷成這樣了,翻身都難還裝什麼大尾巴狼?」

百里燁雖未傷及筋骨,卻也傷得不輕。

他後背大面積擦傷,伴隨著嚴重的皮下出血,還有右肩被枯木樁撮出的一個大窟窿雖然上了藥做了包紮,但是並未結痂,不可亂動。

百里燁現在確實連翻身都難,稍動一下後背都如鈍刀割肉。

面對嶽寧的挑釁,他也不甘示弱,唇角揚起了一抹邪惡的弧度。

男人,不能在自家老婆面前丟了面子。

百里燁忍著劇痛,猛然翻身須臾間便將嶽寧牢牢壓在了身下。

一切來得太突然,嶽寧驚慌失措的瞳眸對上百里燁深邃如海滿是溫情的瞳眸,羞赧地垂下了蝴蝶翅膀般漂亮的睫毛。

這次輪到百里燁挑起了嶽寧的下巴。..

嶽寧要是早知道風水輪流轉,會轉得那麼快,她絕對安分守己不去招惹百里燁。

偏生她有反骨在身,逮住機會又難免張牙舞爪。

百里燁迫使她看著自己。

嶽寧這次乖乖的從了,百里燁在她清澈的眸裡看到了自己清晰的影子,再無昔日的排斥,心下微喜。

他將那份喜悅化作柔情,從他深邃如海的眸子溢了出來。

「嶽寧,本王心悅你,原諒本王曾經的識人不清對你造成的傷害,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表白來得太突然,馬車裡的氣氛瞬間曖昧起來。

有了墜崖的以命相護,嶽寧對百里燁再也排斥不起來。

但是,一想到趙娉婷曾經與他出雙入對過,嶽寧好像又無法全然接受百里燁,她心裡總是膈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