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將裙襬高高提起,花團錦簇的一團墜在一起,一路狂奔那模樣看起來有點滑稽,像只被追趕的花孔雀。

嘖嘖嘖……

嶽寧搖頭嘖嘴:「這丫頭,趕投胎呢?穿這麼華麗摔個狗啃屎咋辦?」

下瞬她又蹙起了眉,操起了一顆老母親的心。

小蘭和姜大夫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他們是兩情相悅還是那丫頭剃頭的挑子一頭熱?

姜大夫那人別看是一介布衣,孤傲得很,小蘭這麼活潑可愛的小丫頭,受得了他那份文人的孤傲氣嗎?

嶽甯越想越是覺得自己肩上責任重大,她得好好把關,不可輕易讓旁人拐了自家丫頭。

預想的狗啃屎沒有看到,一張如花般燦爛的臉須臾間又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小蘭揹著個小包裹,包裡裝的是嶽寧提前為姜大夫準備好的禮物。

小蘭咧開嘴笑得純粹,露出兩排潔白貝齒:「王妃,我們可以走啦!」

「這麼快!」

嶽寧沒想到小蘭的速度會這麼快,暗歎愛情的力量呀!

馬車行駛了一會,小蘭的表情越來越不對勁,她手裡握著個東西,躊躇不決的樣子還是引起了嶽寧的注意。

「小蘭,你手裡拿的是什麼?」嶽寧問。

終於還是被王妃看到了,小蘭如釋重負又心懷忐忑,心情矛盾地將手攤開,一個精美的小瓷瓶展露出來。

那瓷瓶嶽寧認得,還是她送給小蘭的呢,裡面裝的是鯨膏,這個時代女子頂級的護膚品。

小蘭借花獻佛,擔心嶽寧會突然暴脾氣將鯨膏收回,惴惴地囁嚅解釋:「王妃,上次姜大夫給王爺熬製解藥時燙了手,我,我想這個鯨膏可以幫他。」

小蘭這孩子沒什麼心機,將緊張,羞澀,擔心,惴惴不安的心都寫在了臉上,看她那垂頭怯怯的模樣像受驚的小鹿,嶽寧就不忍再繼續追問。

她大咧咧道:「姜大夫果真是個好人呢,手受傷了都沒給本妃說,多虧小蘭你想得周到。」

王妃這是同意將鯨膏送給姜大夫啦?

小蘭暗自鬆了口氣,抬起頭,一雙燦若星子的眼眸亮晶晶地看向嶽寧,唇角揚起的甜蜜與感激不言而喻。

「謝謝您,王妃。」..

嶽寧……

她有種自家的白菜即將被拱走的無力感。

不行,她暗自咬牙,姜大夫偷摸著就將自家的白菜心給拱走了,待會她必須給他一點顏色。

馬車到了姜大夫的藥鋪子,嶽寧繃著個臉,昂起頭,十足一副丈母孃要給未來女婿下馬威的模樣。

下瞬她的臉就繃不住了。

鋪子裡,姜大夫正在替病人抓藥,自是無法出來向她見禮,她們微服而來又不能擺王妃的譜。

緩步走進鋪子,她剛挺胸揚脖又要端起丈母孃的架子,小蘭一個箭步從她左肩擦肩而過,衝到了姜大夫身邊。

她心疼地一把拽過姜大夫的手,關切道:「姜大夫,你的手傷怎麼嚴重了?」

「無妨,燙傷本是這樣的,結痂時傷口看起來比才燙傷時更嚴重。」

姜大夫寵溺地對小蘭說完一番話,才禮貌性地對嶽寧點頭行了一禮。

嶽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