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寧心不甘情不願地從百里燁的肩上溜下來,對著百里燁訕訕道:「我剛剛被院子裡的機關嚇暈了,不好意思哈,讓你馱這麼久。」

「無妨,本王喜歡。」百里燁的聲音很溫柔,只那張臉冷冰冰的沒有溫度。

嶽寧……

百里燁的高冷,她還真有些不適應。

她聳聳肩,轉身又對陸延熙訕訕地揮了揮手。

「今日來得唐突,沒有敲門,世子殿下不要介意。」

「無妨,本世子也喜歡。」陸延熙學著百里燁的語氣道。

嶽寧……

她想吐血,不知道百里燁和陸延熙這兩人鬧的哪一齣?

一個有門不進,喜歡闖機關。

一個敲門不開,喜歡有人闖進,喜歡看著自家院裡機關全開,滿院飛箭,滿地狼藉?

兩人,都是奇葩。

見兩朵奇葩,一朵負手而立周身寒氣徹骨,一朵盤膝而坐劍拔弩張,嶽寧識趣地尋了一處安全的位子坐下。

「二位,你們有什麼恩怨要解決的?請隨便。」

嶽寧坐下東張西望,發現這裡什麼吃的都沒有,忍不住還嘟囔了一句:「要是有一杯茶,一碟瓜子就好了。」

百里燁……

陸延熙……

他們就沒遇到過像嶽寧這樣沒心沒肺的女人,合計她是來看戲的?

好歹,他們二人,一個是她名義上的丈夫,一個是她亦師亦友的知己,她怎忍心看到他們劍拔弩張還無動於衷?

二人默契地轉頭,將目光齊刷刷地盯向她。

嶽寧只覺有兩股寒流直奔她而來。

她打了一個哆嗦,攏了攏衣服,繼續道:「你們若是沒什麼恩怨要解決的,我肚子餓了,想去解決溫飽問題。」

說罷,她還似慫非慫地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鄙視……

兩個男人再次默契十足,都給了她一個鄙視的眼神。

轉眼間,他們二人如同兩頭即將決戰的雄獅,鬃毛翻飛,炯炯發亮的眼睛互瞪對方,靈魂深處似在咆哮,牽動衣服下強壯的肌肉蠢蠢欲動。

「戰一局如何?」百里燁道。

「你躍牆而來,不就是前來挑戰的嗎?」陸延熙道。

百里燁勾唇:「你知道便好。」

剎那間,陸延熙騰空而起,手裡的古琴翻滾,琴絃像離弦的箭更像長了眼睛的梭,直奔百里燁而去。

百里燁負手而起,以弦為梯,軟靴踩在琴絃上,強大的內力灌入腳尖,活生生將琴絃從琴上塌斷,最後琴毀絃斷,叫人肉痛可惜了一把好琴。

陸延熙疾如閃電,從琴身裡抽出一把摺扇。

摺扇是陸延熙的武器,那摺扇的力量嶽寧有所耳聞,扇骨乃玄鐵所制堅不可摧,扇葉乃罕見的白金鋼所制,薄如蟬翼,似紙非紙削鐵如泥,扇葉中間還隱藏著細小的暗器閥門,可同時射出百枚毒針,這是一把絕殺武器。

反之,百里燁手裡的那把劍就遜色很多,一把普通的劍能敵得過陸延熙的絕殺武器?

嶽寧瞪大了眼,覺得百里燁勢必不是陸延熙的對手,暗自期盼,希望陸延熙能好好教訓一下百里燁,替她出口打不過,說不過的惡氣。

她見陸延熙又將毀得所剩無幾的殘琴踢向了百里燁,匪夷所思,百里燁竟不躲不閃而是丟掉了手裡的劍,飛身旋轉向那殘琴接去。

下瞬,奇蹟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