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起,風捲落葉,留下枯枝敗葉一片淒涼與蕭索。

看著嶽寧遠走的背影,好似一縷煙霞抓不住,握不著。

百里燁的心裡陡然生出幾分悲慼。

一生一世一雙人在皇家不是沒有先例,皇爺爺和皇祖母便是。

但是,趙娉婷救過他的命,他承諾過給她一個名分,便不會做那背信棄義之事。

嶽寧終究是要離開他的嗎?

不,他不允許,絕不允許她離開,哪怕是她要下地獄他也要將她拉回身邊。

百里燁突然變得很偏執,深邃眸裡的浩海再也抑制不住狂嘯。

書房裡能摔的都被他摔了個稀巴爛,不能摔的桌椅板凳也被他掀得東倒西歪,留下一片狼藉。

唯有那幅畫被他小心翼翼握在手心裡,如護珍寶。

他癱坐在書房裡,看著手裡的畫,眸裡的浩海終於平靜,繼而是濃墨般的深沉。

他將自己困在書房裡,不許人進來,他也不出去,直到夜已深,直到嶽寧已經入睡,他才緩緩離開書房,緩緩來到嶽寧的床邊。

靜謐的夜襯得嶽寧的臥榻更加的黑暗,點燃一盞燭火,燭火跳動,百里燁的心好似也跟著跳動緊張起來。

他怕吵醒她,又怕她明明醒著卻故意假睡不願看他。

床上的人睡得好似並不安穩,她眉心緊鎖。

能有什麼煩心事,能讓她睡覺時都不安穩呢?

是因為他嗎?

百里燁很自責,伸手輕撫嶽寧的眉心,好似想將她的煩心事驅走,將她的眉心撫平。

他的動作很輕,輕得像羽毛劃過,然,嶽寧還是醒了。

她先是一驚,透過昏暗的燭火看到百里燁眸裡沉如墨的黯然,旋即便穩住了自己驚駭的心。

“百里燁,你怎麼還沒睡?”

她的聲音輕柔,繼而撐起身子對視著坐在榻前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