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老孃當槍使,你還嫩著點兒!不過這司柔的確有些張狂,一個婊子而已,在老孃頭上還敢撒野不成?看來是時候敲打敲打她了,想著她把碗重重的放到桌子上,起身就來到司柔的屋裡。

司柔正幫花離重新梳好頭髮,給她帶了一朵淺粉色的珠花,捧著她的小臉,心裡一陣感嘆,還真是個美女坯子,可惜命不好,被賣到這裡除非老了、死了,才能離開怡紅樓,平時就在樓裡等著客人上門,披上一副假面笑臉相迎,任人搓扁揉圓,哎!

想到這,她愛憐的撫摸著花離的小臉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啊?”花離此時見了漂亮姐姐救了自己,人也就放鬆下來,想著劉媽媽給她改的名字,猶豫了一下才說:“我叫阿奴,他叫大壯,”

“家裡的人呢?”

“都死了,”花離被問起了傷心事,小嘴一癟,眼淚就在眼圈裡打轉,但倔強地不讓它流出,因為經過這麼多事,她深深地明白,眼淚,哭泣並不能解決什麼事情,

司柔看著小姑娘倔強的隱忍,心裡對他們更是同情,

“沒關係,以後這裡就是你們的家了,姐姐會幫助你們的,但是要想活命就得勇敢,還要聽話,免得受了不該受的苦,記住了嗎?”

“嗯,”花離似懂非懂地用力點著頭,

“既然你已經到了這裡,就得學會在這裡生存的本領,姐姐以後教你,你可願意學?”

“嗯,願意,”花離又是一點頭,

“好,”他們正說著,劉媽媽就扭著不再纖細腰肢走進來,

“司柔啊,聽二狗子說你要了這兩個孩子?”

“是的,媽媽,”司柔坐直了身子,臉上也換了一副冰冷的面孔,

“既然你要他們在身邊伺候,那麼咱們醜話說前頭,這吃穿用度的銀子,可是要從你的賬里扣除,畢竟也是伺候你了不是麼?”劉媽媽臉上仍然含著笑,只是那笑意不達眼底,

“媽媽這是什麼意思?你花錢把他們買來,不就該你出錢嗎?他們這麼小,現在最多能幫你乾點雜貨,我帶過來細心教授她才藝,將來讓她一鳴驚人,大把的銀子不還是進了媽媽的腰包麼?怎麼我這教授的沒錢拿,還得貼錢這是何道理?”

“那是以後的事,若真那樣了,就看阿奴對你的心思了,但現在進了你的屋子,可就是伺候你的了,媽媽也難啊,養著你們一群姑娘,總不能還養著伺候你們的是不?”劉媽媽說著說著就拿起帕子假意抹了下眼角,

司柔知道她是故意過來找茬的,也懶得和她計較,想了一下說道:“行吧,既然吃用開銷都是我的,那以後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指使他們做事,可行?”

“行行,聽你的,誰讓你是媽媽的搖錢樹呢?呵呵,媽媽老了,以後可還得仰仗你給我養老送終呢…”

“司柔不敢,”

“呵呵,你可是頭牌,有什麼敢不敢的,行了,這兩個孩子就留在你這裡了,還有,以後呀,有什麼需要還是知會一下媽媽才好,不然吶,我就成了不中用的悶頭蝦了,”劉媽媽有些陰陽怪氣地說道,意有所指的看著司柔,

“司柔知道了,”司柔仍是那副淡淡的表情,

劉媽媽見該說的都說了,也懶得在這裡廢話,她也知道司柔恨她,當初,有個外地的公子要為她贖身,自己暗中使了絆子,這事就不了了之,司柔當時又哭又鬧的,最後還不是妥協了?哼!進了怡紅樓,想在風華正茂的時候離開,簡直是痴心妄想!

當下也不再逗留,宰了司柔一刀讓她的心情瞬間好起來,邁著輕快的步子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