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辰啟動車子,帶著寧心在夜間小城裡穿梭。他單手握方向盤,騰出一隻手去牽寧心的手。

“你好好開車。”

“一整天沒見了,想你了,就握一會兒。”

變得孩子氣的王辰讓寧心很難拒絕,她也就任王辰握著自己的手,但是補充了一句:“就一分鐘啊。”

“好,媳婦兒說什麼就是什麼。”

寧心望向車窗外,發現王辰走的這條路通向的是老城區方向,於是問道:“我們去哪?”

王辰神秘一笑說:“忘了你還欠我一頓飯嗎?”

“我什麼時候欠你一頓飯了?”

“好吧,給你提示,就寧逸結婚那晚,我去電臺接你吃飯,然後,你欠我的”

寧心認真回憶了一下,那天晚上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對王辰的話沒有一句認真聽過,所以什麼也不記得。

“想不起來。”

“哎,”王辰故意嘆一口氣,無奈地說,“你這個無情的女人吶。”

汽車拐了幾條街,從小城中央商區的寬闊大道經過了幾條小街,最後在老城區的一條普通街道上停下。

王辰停好車,帶寧心下車,牽起寧心的手往前走,拐進街邊一條開不進車子的小街裡。街道雖然不寬敞,但街上很是熱鬧。一對對一群群的人在街上來往,街邊的小吃鋪沿街林立,客人和店家的互動熱鬧非凡。

王辰牽著寧心在一家大排檔門口停下,問:“還記得這裡嗎?”

“嗯,以前經常來。”寧心看向王辰,好奇地問,“你怎麼知道這裡?”

“哪個二中的學生沒來這家吃過啊。”

寧心想了想,說一句:“也對。”

兩個人一起進店,找了個空位坐下。點完菜,兩個人就開始了隨意的閒聊。

寧心四下打量了整間店鋪,以前只有小小一間店面,眼下的店鋪是將兩間小鋪面打通擴大,增加了桌椅數量。牆上展示的菜品種類似乎有了變化,價格也跟著時間的改變而跟以前不一樣了。

寧心感慨道:“以前下了晚自習回家經過這裡,總會先吃一碗爆炒牛河再回去。你知道嗎,”寧心湊近王辰壓低聲音繼續說,“老闆真的很會做生意,每次來都對我們很客氣,而且都會送我們一瓶飲料。”

王辰一笑說:“他對我們也這樣。”

寧心重新坐正,看著大排檔門口的人來人往。這個時間點,正是二中晚自習下課的時間,不少學生在街上買夜宵,大排檔裡也坐了一些正在吃東西。

“你說都這麼多年了,這麼醜的校服就不能改改嗎?”

王辰玩笑說:“高中校服黑白灰,改來改去還能改成什麼樣?”

服務員來上菜,寧心把目光從眼見的那些學生身上收回來。點的菜全部上桌,寧心嚐了一下,還是過去那個味道,看來這家大排檔,掌勺的還是那個老闆。

王辰夾了菜放在寧心碗裡,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說道:“我以前在這裡看見過你。”

寧心驚訝抬頭:“嗯?什麼時候?”

“好像是你高三那年,有一天晚上,我看見你一個人坐在這裡,然後有一個男生,過來找你,你看他的樣子好像很生氣,他還沒坐下,你就走了。”

寧心沒接話,但是表情從愉快的笑容變得面無表情。她用筷子撥弄了一下碗裡的菜,片刻的沉默後,她抬眼盯住王辰的臉,直接問:“想知道他是誰?”

王辰口不對心地回答:“沒有,沒有,絕對沒有。誰的青春裡還沒幾個來去匆匆的過客啊,是吧。”

寧心眯著笑眼問:“你確定不想知道?”

王辰看到了寧心眼睛裡的殺氣,馬上連口表態:“不想不想,只是,有那麼一丟丟的好奇而已。”

“奉勸你一句,好奇害死貓,尤其是女人的秘密,知道了就是危險,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險,懂嗎?”

王辰敗下陣來,連聲回答:“懂懂懂,我現在一點都不好奇了,不好奇了。”王辰趕緊給寧心夾菜,說,“來,你吃,難得來一次,你多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