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還有什麼要說的?」

「這是朕召四個小子進京的聖旨,既然他們來了,便讓他們與顏玉那個女人,還有你,吃頓團圓飯,再走吧!」

厲正深壓低聲音說著,將一份早就擬好了的聖旨,遞給厲正南。

厲正南深邃的眼眸裡充滿懷疑,卻聽厲正深接著說道:

「朕知道,以前做了太多錯事,如今朕不會再犯錯誤。

昨個朕將太醫院的幾名太醫,召了回來,他們給朕瞧過,朕體內之毒已經蔓延全身血液,無藥可醫。

要不是申太醫給朕在藥里加了罌粟,撐起朕的最後一點力氣,朕恐怕活不到現在。

但同樣,朕對那個東西產生的依賴性也更大了。如今朕每天需要吃十次藥。否則心便如同萬蟻撕咬般難受,全身疼痛,呼吸困難。

在朕有生之年,只想抓住厲正坤報仇,其它的,什麼都不想了。

不管是不是你召那四個小子進京的,有了這份聖旨,他們都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百官不會說三道四,這算朕唯一能為你做的了。

厲正深說的情真意切,厲正南的眼眸裡卻充滿懷疑:

「皇上剛剛……」

厲正深前後截然不同的反差,讓厲正南有些迷茫,加上厲正深的謊言太多,他已經無法再不提防。

「厲正坤既然能派劉天師冒充耶魯原真,那麼其它人也有可能是假的,朕剛剛不過說於外面的人聽的。」

厲正深虛弱說著,與剛剛指責厲正南的囂張樣子,簡直判若倆人。

「皇上,你沒事吧?」

厲正南的心揪了一下,若厲正坤真的不是他們父皇的孩子,那麼厲正深便是他唯一的血脈兄弟,厲正南忍不住雙手相扶,將其扶到桌子旁坐了下來,關切詢問。

厲正深氣喘吁吁,每走一步,都有著極大隱忍:

「朕……朕的毒,又……又發作了,一……一會,你……你出去,將申太醫給……給朕喚來。朕……朕想撐到抓住厲正坤。」

「皇上,要不朕去將玉兒喚來吧!也許她有辦法醫治你的毒。」

厲正南眼眸裡呈現一絲霧氣,終忍不住說著。

厲正深搖頭:

「不……不用了,朕……朕已經與顏夫人約好,來生做一對平凡夫妻,如……如今她已經走了,朕也該去了。」

「皇上不會真的愛上顏夫人了吧!臣覺得她並不是一個好女人。」

儘管顏婷已經死了,厲正南還是忍不住吐槽。

厲正深搖頭:

「不,阿南,你……你不懂,人有時會被慾望,以及形勢所逼下,做一件又一件錯事。

錯事一旦開頭,便永無止境,它……它需要不斷用新的謊言,去掩蓋自己所做的錯事。

人出生之時,所有的心,都是純淨的,是朕……朕毀了古醫族,才造成了她今天的樣子,所以朕……朕要彌補她……」

儘管虛弱,厲正深卻說了很多,讓厲正南心中觸動很深,他可以感覺出厲正深的轉變,開始慢慢相信了他說的話。

「臣的暗衛在城外斷崖,發現了一個山洞,山洞的內部直達皇宮,皇上可知道此事?」

厲正南想起雲起向他稟報的山洞情形,忍不住詢問。

厲正深:「……」

知道,那年劉公公,不應該說是段支柱他剛剛以劉公

公身份進宮不久,因為救過朕,被朕所信賴,留在了身邊。

當時朕與他抱怨天下百姓只識得你厲正南與四方諸侯,不把朕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