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散去,旭日東昇,新的一天照常來臨,早市兒裡的活雞,發出明亮的叫聲。

此時距離之前的博望街事件,又過去了兩天。

梁知嘴裡叼著一個加了滷蛋的肉夾饃,看著今日份的報紙。

鴉爺躺在桌子上,用翅膀捂著肚子。

昨晚梁知請他吃了全蟲宴,他一下吃了太多,現在還撐著呢。

這次梁知看的報紙,不是用來包肉夾饃的東城生活報,而是正經兒買的,由大崬新聞總局發行的大崬早報。

大崬的新聞業極其發達,像是范家第九子參與拐騙人口這件事,應該一定會見報的。

‘昨日午時,武隆帝巡遊‘皇莊’,見農人辛苦,特作農詩三首,以寬慰天下農人之心……’

梁知臉色一黑:“又是這些打油詩都不如的東西,你不要看不起作詩好不好,作詩不是下蛋,你憑什麼一天三首啊!”

梁知實在看不上這個武隆帝,他也想學文抄公,寫個唐詩三百首,震撼大崬詩壇。

前世的那些詩歌他倒是沒有忘,可那些詩歌,根本就沒辦法拿到這世界上來!

原因很簡單,語言不同。

無論是前世,還是大崬,詩歌都要押韻才行。

但是兩個世界的語言不通,梁知要是把那些詩翻譯過來,那詩歌的美感可能一點都保留不下來。

略過詩歌,梁知看到報紙上,出現了一張無死角帥哥的臉:“天王巨星白漣,又是這個傢伙,我真不想看見他!”

‘望京大學堂教授胡來,如廁時意外溺亡……’

梁知噗嗤一下笑了:“這傢伙死的夠慘的啊,不知道是哪方勢力動的手。”

“大崬工商部,申請勞工安全補貼……”

放下報紙,梁知失望的嘆息一聲。

今天的大崬早報,依舊沒有博望街的一點訊息,就好像那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報紙上全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唯一和那件事沾邊的,就是慈幼坊被炸燬,不過報紙上的重點,是七公主的苦心被辜負了,而不是那些孤苦無依的孩子。

“我算是看明白了吧,這件事兒應該是不可能見報了。”

大崬的訊息傳播相對閉塞,只有通訊塔這一種能快速覆蓋全國的通訊方式,而這個渠道,牢牢把控在新聞總局手中。

只要新聞總局不讓某件事傳播開,那這件事就會漸漸被遺忘。

“看來我要想完成惡名之章,那就要想辦法讓新聞總局恨上我,不然我蹦躂的再歡,也只是在望京城這一隅之地惡名遠揚。”

接著他拿起用來包裹肉夾饃的,沾染著油漬的東城生活報,這上面到是有提到那天晚上的內容。

可是東城生活報,只在東城區內部發行,而且版面這麼小,根本就起不到什麼大影響,最多三五天的時間,這件事估計就消失在大眾的視野之中了。

‘高燃煤行的多名員工,在家中離奇去世,誰該為這些工人的死負責……’梁知眼睛一亮,這篇報道是仇實璐寫的,這證明她現在是安全的。

為了避免被大崬官方抓到,梁知最近這兩天,沒去找仇實璐也沒去破攔街,現在從側面得知了仇實璐的訊息,他心中鬆了一口氣。

至於謝知途……那傢伙敢那麼張揚的去和大崬做對,應該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吧。

吃完肉夾饃,梁知又買了些早點,回到了二仙橋四十四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