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知兩人還在路上的時候,安泰鎮刑審官署大廳的門被推開,五個身影走了進來。

他們隸屬大崬滅跡司,是大崬組建的,針對能力者和逆國者的暴力機構。

“嘶,這是個什麼玩意,這個任務我能迴避嗎?”

一位身穿灰色大衣,頭髮微黃的女子後退了一步,精緻的面容被驚的扭曲。

身材魁梧,叼著旱菸卷兒的潘屠出聲道:“韓北暖,冷靜一些,這東西不吃人。”

“不怪小暖,我都想找地方吐一吐。”

面板略有鐵色的牛大儂,先是替韓北暖說了一句話,然後表情抽搐了起來。

只見站在門前的,是粘合在一起的六個士卒。

他們的腰際和大腿臃腫的連線在一起,六個頭顱和胳膊無序的排列著,下方十二條小腿支撐著身軀。

六個士卒的眼皮和嘴巴,全都粗糙的生長在一起,像是三個大小不一的肚臍,耳朵塞進了耳孔中,六個頭顱混亂的蠕動著。

只是看到這東西,就覺得精神有些錯亂。

“要把人變成這樣,而且還活著,應該同時具備‘扭曲醫者’和‘血肉術士’的能力。”

五人中一個長相平平無奇,氣質有些陰鬱的男人小聲分析著。

不過他的隊友,並沒有聽到他的分析,他們已經邁過了庭院,進入了刑審官署的辦事大廳內。

“記錄,記錄,我要把一切都記錄下來。”

左側的桌子旁,記錄員翻著白眼流著口水,手不停的拍打著自己的胸口,他的胸前不是衣服,而是打字機的金屬按鍵,金屬和他的血肉生長在了一起,已經不分彼此。

秉公斷案匾額下,掛著一個肥胖的漆黑人形,他是刑審主官範岱。

範岱的一切都是黑的,包括眼球和牙齒,如果把他的身體切開,就會發現他的內臟,血液,骨骼,腦漿全都被染黑……

染黑他用的材料,是桌案上的一桶黑色墨汁。

現在範岱就連活著,都是一種奇蹟,但也許他根本就不想要這種奇蹟。

不過最詭異的,並不是他們。

在大廳的正中央,有十數條血肉觸手,每一根觸手的尖端,都有一樣刑具。

仔細看就可以發現,這觸手裡面能找到人的全部器官,眼耳口鼻舌……

觸手身體中,散發著陣陣低語聲:“天和地,海和風……所有的東西,終將會連線在一起,無形的偉大將在萬物的連線中誕生……”

“這……可真的是令人毛骨悚然,嘔。”韓北暖拄著柱子,她終於吐了出來。

牛大儂跑過去,輕拍韓北暖的後背,一邊心有餘悸的看向那些東西:

“這些人還活著,但是他們比死亡還要痛苦,做出這種事兒的人,一定是個極度危險的傢伙。”

那個院子之外的男人,走了進來,打量了一下屋子裡的三個‘生物’,再度小聲分析。

“心理醫生、詭鑄師……犯人至少擁有四種能力,是連線派系的大師級詭術使,僅僅我們這支小隊可能打不過他。”

潘屠從地上撿起一張通緝令:“聞重香,你可以停下分析了,我覺得犯人應該是這個傢伙。”

……

梁知戴上眼鏡,多了一些斯文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