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知道我有病?”楚震天有些詫異。

雖然知道他醫術高明,但自己所得病症實屬罕見,他沒有信心能痊癒,本想借著私生子一事,試探下他,結果,他果然是火眼金睛啊,自己不說,他卻能看出來。

看他如此篤定的模樣,好像有把握治癒?若是如此,那自己的確不需要考慮傳位的事情,自己雖然已經活了五百歲,但是他感覺還能再幹五百年,帶領楚家走出綺羅城,衝向州郡,甚至輻射整個王朝!

“家主就沒必要考驗我了,您今晚叫我前來,商談私生子一事是假,治病才是真。”風無忌直言不諱道:“每隔三秒,您就會有冷汗冒出,身子虛浮,現在的穩定,只是因為您自身修為強橫,若是換成普通人,恐早就無力支撐。綜合您表現出來的各種症狀來看,我若沒看錯,您得的應是吃水症。”

“吃水症?”楚震天皺眉,狐疑道:“我的症狀你都說中了,但病名我倒不清楚。這病,是從我接手家主之位開始的。在我楚家,有個更大的秘密,便是每位家主在位時都會得這種病,且在位時長不超過三十年,而今年,正好是我的年限,我一直覺得,它是家族詛咒……”

“所謂吃水症,與修為息息相關。修為越強,吞噬精血就越多,此消彼長,便是此理。按照您方才所言,若是歷屆家主都有此等症狀的話,那與其說是家族詛咒,倒不如說是家族修煉的傳統功法有誤,只要修正,便能讓您痊癒。”

“這麼說,你得知道我楚家的修行法決和功法奧秘?”

楚震天匪夷所思的看著他,有些不懂。

看他說得有理有據的,不像在說謊。只是,楚家要訣,是家族興旺的關鍵,雖說他現在已經是楚家姑爺了,可對他,自己只有欣賞,並無信任,要讓他和盤托出,顯然不可能。

“當然不是,楚家的修行法決,我怎麼敢覬覦,我只是提出這種理論而已。”風無忌深吸了口氣,沉穩道:“可以這樣,您將修行法決打亂,將一些關鍵詞交給我,等我看完之後,我再對症下藥,不敢做絕對保證,但一定比您現在的情況會更好,但是,我有個附加要求。”

“什麼要求?”

“提供您的陣法給我,我需要在陣法中找到漏洞,然後因地制宜,消弭損傷。”

其實,陣法對於治療吃水症毫無作用。

但是,對楚震天沒用,卻對楚清歌有莫大幫助。

因為,當時廢掉楚清歌修為的人,正是楚震天。而想要恢復修為的話,解鈴還須繫鈴人,需要利用他修行的陣法來搜尋到殘留痕跡,然後將痕跡焚燒,再利用回魂大法修復,如此,便能重新找回楚清歌原本的修為,直接傳功打回去!

“陣法我可以提供。”楚震天半信半疑道:“至於楚家功法奧秘,如果打亂,提供關鍵詞的話,也沒問題。但是,無忌啊,雖然我看好你,不過此事事關重大,開不得玩笑,你最後若是無法治癒我的話,那你……”

“七天。”

“只要您將所需資訊提供給我,七日之後,不說將您完全治癒,但至少能確保您身體有所好轉,我估算過,以您目前的狀態,最多還有三月可活,可我能讓你延長半年。隨著我的治癒加深,您的壽命只會越來越長,直到完全康復為止。”

風無忌不是傻子。

有病可治,就相當於手裡攥著一張底牌,他楚震天就得持續給自己一家提供庇護。

至少,在沒有完全壯大起來之前,他就是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本。

“好!”

二人一拍即合,接著又寒暄兩句之後,風無忌便離開了密室,沒有過多停留,直奔珍藥坊。

半個時辰之後,到達目的地。

此時,已是凌晨兩三點,以珍藥坊的名聲,哪怕是此刻,也應該生意火爆。

但現在,卻很冷清,細看之下,發現門匾被砸,門口也有不少打砸的痕跡,很顯然,方才這裡發生過一場打鬥。

珍藥坊可是綺羅城第一藥材鋪,成玉樹經營有方,且人脈極深,一般人可不敢招惹他,可現在,不僅門店被砸,就連鋪中的小廝,也都被揍得鼻青臉腫。

正當他狐疑的時候,從屋內走出來十幾道身影,這些人,全是統一著裝,鎧甲加身,氣勢洶洶,威風凜凜。

領頭那名男子,走到門口,狠狠的踩了下牌匾,喝道:“成玉樹,限你三日之內,將你珍藥坊的所有配方交出來,然後去州郡請罪,否則,你全家老小,一個都別想活!!”

“走!”

說完,一行人便是匆匆離開。

這不禁讓風無忌心生疑惑,這幫人,從穿著打扮來看,並不像綺羅城的官兵,但在這裡囂張跋扈,肆無忌憚,周圍圍觀群眾,以及附近巡邏的官兵,在看見之後,都是充耳不聞,顯然知道對方的來頭,不敢輕易招惹。

“怎麼回事。”

“他們是什麼人。”

走上前去,風無忌將一名小廝攙扶起來,詢問道。

見到風無忌,這小廝誠惶誠恐,趕緊擺手道:“你別問了,你快走吧,本來我們珍藥坊好好的,結果就因為你,導致現在我們不僅要關門閉店,甚至還有生命危險。”

“到底怎麼回事?你把話說清楚!”

對方的話,讓風無忌更加迷惑,他提高了音量,強橫的氣勢,嚇得小廝屁滾尿流,無奈之下,只能嘆氣道:“他們是主簿派來的,白天你殺了風行堂,鑑於你是楚家的人,主簿暫時沒有動你,但卻將所有氣撒到了老闆身上。砸了店鋪不說,還威脅老闆將配方交出來,否則的話,全家老小,一個都不放過,包括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