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邸後,趙德昭不願跟夫人朝面,下了馬車就直奔書房。

錢牛兒找到府裡閒養的一個槍棒教師,跟他討了些跌打膏藥和藥酒來。

趙德昭脫得只剩一條褲兜,臉朝下趴在書房的床上,讓錢牛兒用手在自己身上淤青之處揉搓化淤。

片刻過後,趙德昭放鬆精神,漸漸睡著。

不知過了多久,趙德昭中途迷迷糊糊的醒來,忽然感覺脊背上的觸感不對,明顯換人了。

趙德昭心中微驚,旋即想到大概是錢牛兒那廝叫了個婢女替換,自己悄悄溜了,當下也就不作理會,照舊趴著眯起眼睛享受。

背上那雙小手又軟又嫩又滑膩,就那麼在光溜溜的脊背上揉來搓去,弄得趙德昭舒服得直哼哼,比起錢牛兒的那雙糙手可是得勁多了。

忽然,聽到背後一個嬌嫩動聽的聲音輕輕開了口:“相公,你醒啦?”

這哪是什麼婢女啊,分明正牌老婆王修芝!

趙德昭想要翻身坐起,卻被王修芝的一雙柔夷用力按住脊背,輕聲嗔怪。

“別亂動,你後背上都還沒有推揉完呢。”

趙德昭只得老實趴好,安心享受。

王修芝雙手動作不停,服侍丈夫愈發顯得殷勤,加倍溫柔妥帖,嘴裡不住嗔怪埋怨。

“相公,今日你是出去跟誰家子弟較槍使棒了?那人也當真是不曉事,下手如此不知輕重。”

頓了一頓,又轉為安慰鼓勵:

“不過呢,妾身是曉得相公本事的,相公早晚能贏回來,一棒打折他的手腳!”

趙德昭聞言,只能在心裡苦笑:“這個是真贏不回來!”

耳畔響著嬌嫩的女人聲音的絮叨,脊背上享受著一雙纖軟柔夷的推揉搓弄,鼻子嗅著刺鼻的藥酒氣味。

聽覺、觸角、嗅覺,這三種感覺交混在一起,催出了奇佳的放鬆效果。

趙德昭渾身上下漸漸放鬆下來。

恰在這時,王修芝話頭一轉,輕聲怨怪起來:

“相公,請問妾身這兩天是做錯了什麼,讓相公如此嫌棄妾身?自打你生病發燒了一回後,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冷不防聽到“換了個人”這四個字,趙德昭登時驚得變了臉色。

好在趙德昭此時臉朝下,王修芝並沒有發現他的神色異樣,只是停下雙手動作。

“怎麼,妾身說的不對嗎?”

“沒有不對。”趙德昭把臉埋在枕頭裡,含含糊糊道:“我醒悟到以往的不是,決意痛改前非,積極上進,自然是要與以往的自己一刀兩斷,這樣不好麼?”

“好當然是極好的,妾身很是欣慰……可是,相公,你是打算連帶著與妾身也一刀兩斷麼?”

“當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