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個久叔不是嫌自己回老家後孤苦伶仃,而是怕回老家坐的長途大巴車。

其實也對。中秋節就那麼一天,不像春節長假;坐一天的大巴車回老家過一天中秋然後又坐一天大巴車回到市裡確實有些折騰了。像陳楓這樣的年輕人坐一天的大巴車或許只會有些無聊;對於久叔這樣的老人來說,一天到晚困在車裡骨頭架子都僵了,必定腰痠背痛。雖然久叔的身子骨還很硬朗,說白他就是懶得去折騰自己罷了。

不過現在陳楓表明自己有車了,久叔這個老狐狸當然不會錯過這次回老家的機會。雖然同樣是坐車,但與人多煩悶的大巴相比,當然小轎車要舒服得多。話說回來儘管久叔已經離家多年,但吃水不忘挖井人;久叔是在老家村裡長大的,肯定想念撫育自己的故鄉以及鄉親們。

陳楓雖然嘴上吐槽著久叔,但還是很願意載他一程,畢竟除了同鄉情以外,還有師徒之情。

陳楓告知了久叔中秋節前一天會載他回家,也得到了如何攜魂的方法,正當想走的時候,久叔就攔住了陳楓。

“娃娃。這就走了?”

“我不走你想留下我吃飯?”

“你想得倒挺美的。給我去練功。”

陳楓看了看穿著道袍坐在算命攤裡的久叔,說道:“你今天不是擺攤了嗎?我還以你不用我訓練。”

“我擺我的攤,你有你訓練。難道我不盯著你你就不會訓練了?”

“光我自己瞎練這不是缺乏了您的指導嘛,改天。”陳楓笑了笑說道。

“今天你就在我一旁訓練就行了,其實也不是什麼新鮮玩意,今天你練蹲馬步。一個馬步蹲一個時辰,休息半小時再繼續蹲一個時辰。”

“叔,你以為寫小說呢。這大熱天,站著也能出汗,還讓我蹲一個時辰,你不會覺得我是練武奇才吧。你知道一個時辰是幾個小時嗎?整整兩個小時啊!”

不一會兒的功夫久叔就已經點燃了煙槍抽起了煙,說道:“小娃娃你急什麼呀。想當年你叔我訓練可是兩個時辰起步,我已經念在你們現代的小年輕身體弱我才減半讓你蹲一個時辰。”

陳楓有些不服地說道:“你就吹吧,兩個時辰馬步,你確定你還能走路?”

“起初我是堅持不了兩個時辰,不過我後來確實能做到蹲兩個時辰,所以現在我下盤功夫這麼穩。”

“你下盤穩?我怎麼沒看出來。”

“我這不是老了嗎。”說道這裡,久叔皺著眉說道:“你這娃娃你練不練,是不是連師傅的話也不聽。快去攤後面蹲著,讓你在樹底蹲已經對你仁慈了,練不好拳腳功夫我還怎麼教你斬妖除魔?”

久叔與陳楓嘰歪了這麼久,終於是拿出師傅的身份命令陳楓。陳楓也只好走到算命攤後的大樹下,幸好算命攤後是堵圍牆,吃瓜群眾要看也只能透過算命攤外看,就算陳楓在裡面耍拳也不會特別的顯眼。

來到樹底下,陳楓有些耍脾氣的踢了地上的樹葉,抬頭看了看頭頂枝繁葉茂的大樹。密密麻麻的樹葉擋住了絕大部分陽光,就連吸的每一口空氣都是溼潤;看了看背後的圍牆,圍牆上也稀疏的長了些青苔,這個地方確實是個陰涼位。在酷暑下,此地絕對算是個風水寶地。

陳楓開始蹲馬步,沒過多久久叔就扭頭看了看在蹲馬步的陳楓。不看不要緊,一看當場就冒火了。

“娃娃,你是在蹲馬步嗎?”

“是啊,怎麼了?”

“我看你完全是在蹲馬桶。”

久叔起身走到陳楓身邊,教導道:“蹲馬步,講究一個四平八穩。”說罷,就用腳在陳楓胯下左右踢開,讓陳楓的雙腿間距增大,讓蹲姿的大腿形成一個水平。

“腳要平,腿要平,肩要平,腦袋也要平;然後就是步穩、身穩、手穩、脖穩、心穩、眼穩、氣穩、神穩。”久叔一邊繞圈觀察陳楓一邊講解道。

久叔抽著煙槍繼續說道:“腰要直,胸要挺,屁股不要翹。”說罷,久叔用手中的敲打陳楓的腰、腹和屁股。

陳楓在久叔的調教下終於呈現出一個標準的馬步。

陳楓微微喘著氣說道:“叔,按照你這麼蹲馬步,我能堅持半個小時就已經很不錯了。”

“半小時?我看你頂多就十分鐘。”

“叔,你這就有點瞧不起人了。”

“想讓我瞧得起就做給我看。”說完,久叔甩了甩道袍的長袖,回到了算命攤裡。

陳楓有些賭氣地心想:“你瞧不起我?好!我就一次蹲一個時辰給你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此時的陳楓雖然不在烈日之下,但已經累得滿頭大汗。他的腿已經開始發麻、顫抖,腰部都早已經累得生疼。

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可以說超出了一個正常人鍛鍊的標準,但距離久叔的標準才過去了四分之一。

久叔躺在睡椅上抱著煙槍扭頭看看陳楓,見他還在堅持蹲馬步,便不以為意的回頭繼續躺著抽著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