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遂這邊,一眾人還未回到房嶽城時,潘公垣就已經用傳音石通知到了藥習館。

便是夜色正濃,房嶽城南門還是光火通明,章元甫、韓海帶著一批藥習館的學徒弟子們已經在這裡等了快三個時辰。

直到天空中亮起一道微光時,人群躁動起來。

“快看,回來了。”

飛舟落地,章、韓這兩個老頭子壓根沒理會旁人,直接衝上飛舟推開姜遂身邊人,直接開始救人。

西十三被韓海推的摔在一旁,殺豬一般痛嚎起來:“沒良心的,我也是傷員,誰來救救我呀。”

幾個弟子將他圍了起來,各種繃帶藥膏直接把胖子全身糊了個遍,眨眼功夫,這胖子就被綁成大米蟲一般躺在一邊。

也就鬧了這麼一會兒,場面瞬間安靜下來,他們不敢打擾章和韓這兩位救人。

“去請梁七太爺。”

檢查半天后,章元甫卻說出了這麼一句話,雖然眾人不明其中細況,但是到了要請藥習館的館長出面的地步,可見事態之嚴重了。

直到次日清晨,房嶽城內城民逐漸流動,關於昨晚的事情也慢慢傳開,本來這事只限於潘公垣和藥習館內部的一些小八卦罷了,直到午時,一位地靈宮大修揹著廉風軍的將軍冼武嚴回來時,一則訊息洩露,整個房嶽城開始被一股恐慌蔓延。

“大洛蠻荒中有一位實力至少的八宮的可怕存在盤踞,對方是狕君教的人,近期可能要帶著荒民攻打房嶽城。”

“將軍府派去探查的八蛇軍將軍祝昌已經戰死,廉風軍將軍冼武嚴在損失兩艘飛舟的情況下,被嚴家的地靈宮大修冒死相救下才逃回了房嶽城,但是他的體內已經染上更加可怕的血疫,恐怕命不久矣。”

大小街道茶館內,各種訊息來回傳播,提及八宮,很多人心中更加恐懼,別說靈脩已經是他們仰望的存在,七宮上人更是可望不可及,如今再來一位八宮,邊境明面上根本沒有可以抵禦對方的存在。

“據說最早是藥習館下的一位學徒前往火龍城才揭開了這背後的陰謀,如果沒能提前發現,一旦荒民突襲房嶽城,我們很可能會失守,依著狕君教的惡名,到時恐怕就是屍山血海了。”

“好像是之前藥習館收的那位梁三道,就是那個炸了鬥戰臺的先天靈體,聽說火龍城的一位舵主還被他殺了,在果然天賦非凡的人,做的事也非常人之事。”

“不對呀,聽說他就是一個煉體期的凡修,這種修為也能殺狕君教的舵主?”

“應該不是他動的手,據說是有幫手,身邊有不止一位地靈宮大修,這位梁三道的身份很不一般,極有可能是境內某位名門之後,被遣到邊境來歷練的。”

“應該是了,但是不管怎麼說,這次人家冒著生命危險進入火龍城,解開狕君教的陰謀,無論如何也是一樁大功,值得肯定。”

關於姜遂的訊息,其實主要是內部傳聽,但是耐不住藥習館的學徒們追著西胖子詢問火龍城之行的冒險經歷,這胖子半吹半真的情況下道出部分情況,加之口口相傳,姜遂的背景上多了幾分高深意思。

“你們說會不會就是因為他們殺死狕君教的舵主,才引來麻煩,讓狕君教想要攻打我們的?”

“說不定,畢竟這些年我大夏實力雄厚,為什麼它們會選擇這時候動手呢?”

“若真是如此,這個梁三道把自己的危機轉嫁到房嶽城無數百姓身上,那確實該死。”

有正面言論,自然就有陰謀論,百聞園內部傳出了不同的聲音。

梁三道不久之前才被將軍府授予文中軍銜,算是將軍府的人,這種功勞落在他的身上,也是側面加深了將軍府在房嶽城百姓心目中的正面形象,這不是他們想看到的。

對於外界的傳聞,將軍府並未做出回覆,梁家最老資歷的梁三太姥和梁七太爺都前往藥習館了。

兩位老人檢視了姜遂和冼武嚴體內的情況,相比之下,作為靈脩的冼武嚴雖然也被血疫侵染,但是好在救回來的及時,價值體內有靈宮庇護,幾個時辰後就穩住了傷勢,人也轉醒。

“對方是八靈宮後期,甚至更強,我們連反抗機會沒有對方就捏爆了兩艘飛舟,我和祝昌分開逃跑,它沒來追我,祝昌恐怕凶多吉少了。”

冼武嚴說出了自己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