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聲眼疾手快將她撈進懷裡,神色倒是十分自然,顯然是對這情況已習以為常。

雲梔嘿嘿一笑,撐著他的手站直身,腳尖微動下意識緊蹙起眉。

“怎麼了?扭到腳了是不是?”

“是....”

雲梔沒忍住愁眉苦臉,實在不明白原先都好好的,怎麼一到他面前就頻頻狀況百出。

腦袋上壓上一隻溫熱寬厚的手掌,心裡亂糟糟的懊惱思緒頓時被壓得煙消雲散。

身體突然騰空的高度讓她下意識驚撥出聲,反應過來時手臂已自發摟住他的脖頸,兩人的距離瞬間又被拉近。

近在咫尺的是他堅毅的下巴,好聞的松木香源源不斷往鼻腔裡鑽,身體被穩穩抱在他懷裡安穩的往前走。

雲梔一陣暈乎,久違的安心感爬上心頭,熨帖得整個人都變得柔軟,腦袋靠在他肩上偷偷勾起唇角。

月光將影子拉長,從後面怎麼看都像是一個人。

回到客棧,歪著腦袋的雲梔已睡得不省人事。

水香小跑到他們面前要給他們帶路,就見祁寒聲三步並做兩步輕車熟路走到雲梔房門前,抱著人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留在茫然的水香,轉頭和谷歡面面相覷。

焦武在身後慢悠悠跟著,見她們的表情木然,好心出聲,“有什麼好奇怪的,從雲姑娘進城那一刻王爺就知道了。”

“難怪,那方才小姐問的時候你怎麼不提?”

水香叉著腰橫眉冷對,為雲梔打抱不平。

焦武默然,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笑話,王爺還在呢,哪輪得到他去說。

他的眼神直白不加掩飾,水香讀懂後看得惱火,衝上前和他扭打成一團。

一對活寶,谷歡看得失笑,默默後退遠離戰場。

房內,祁寒聲輕手輕腳放下雲梔,正要把她的手從脖頸上拿下來,卻被她的力度一勾。

一時不察順著她的方向倒,唇瓣擦過柔軟的臉頰,鼻尖被她柔軟的發擦過。

不禁愣了一下,脖頸卻被攬得更緊,力度大得讓人無法忽視。

思緒所過之處一片柔軟,熱熱乎乎的像是早膳用過的軟糕。

耳邊是她的囈語,溫熱氣息輕拂而過。

“王爺,小梔好想你....”

甜甜膩膩的聲音有同魔咒不停往心裡鑽,祁寒聲神色淡然,可逐漸加深的眸色和細微滾動的喉結還是暴露了他此時不穩的心緒。

“王爺....”

接下來的話沒有機會說完,唇瓣已被壓實,灼熱的氣息交織,像是要將床上的人燙壞。

雲梔太累了,雖然一路以來都得心應手,可到底是長途跋涉,舟車勞頓,眼皮沉重得厲害,直到祁寒聲起身離開都沒有睜開眼。

再醒來時只覺得身體還是疲軟得厲害,對周圍的環境還有些陌生,下意識坐起身環視一週,目光在椅子上定定停住。

試探出聲,“王爺?”

“醒了。”

祁寒聲目光循過來黏在她臉上,閒閒丟開手裡的話本,站起身。

他的身形高大,走過來時擋了些燭光在地面投下陰影,莫名多了許多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