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梔依然定定看著他認真道:“我向來說到做到,三殿下若是不信,我們就打個賭如何?”

“賭什麼?”

“四日之後,洛陽會下一場暴雨,暴雨過後這場瘟疫會消失停止。”

雲梔看著祁明身後的百姓篤定道。

話音才剛落,祁明就嗤笑一聲,臉上的嘲諷之意顯而易見。

“這場瘟疫來勢洶洶,眼下才過去不足半月,還有許多百姓等著治病。

世事難料,即使是皇叔站在這裡也很難說出這話,你又憑什麼如此篤定?”

“因為有些事冥冥之中已經註定了。”

雲梔說得雲淡風輕,對上他質疑的眼神也不氣惱,繼續道:

“三殿下賭不賭?若是四日之後真如我所說,你要幫我做一件事,我會將殿下生母完好無損救出來。”

“賭就賭。”

祁明聽得來了些興致,更多的是等著看笑話的冷意。

氣象變化會如何,是有些手段便可以預測到的,但瘟疫這事,玄之又玄。

雲梔知道他不相信,畢竟他連自己想要他做什麼事都懶得問起,擺明了她不可能有這個機會。

但她也不想多說,只等著靜觀其變就是。

雲梔臉上有著超脫世俗的淡然,橫移半步退到一旁讓他離開。

對著他的背影輕輕哼了聲,那就等著瞧好了。

事情完成一半,心中輕快許多,雲梔想到先前白洛的回話,便繞到濟春堂直接走進去找張修齊。

濟春堂人滿為患,張修齊剛得了空能坐下來緩口氣,看見她進來連忙站起身迎上去。

“張大夫,近來可還好?”

“一切都好,就是比起先前又忙了許多,雲小姐身子如何?先前聽洛洛提到你身子不適在家休養了好幾日。”

雲梔注意到他對白洛稱呼的轉變挑了挑眉,沒有拆穿,徑直在他面前坐下。

“我也一切都好。今日之所以來,是想問問張大夫關於那藥丸一事。”

說到這個,張修齊面上多了許多不自然,轉身走到藥櫥面前拿出那藥瓶。

“說來慚愧,我鑽研多日還未能見出結果,但我能確定後來雲小姐找來的這藥丸並不是七星海棠的解藥。”

雖已做好心理準備,但張修齊親口說出這話時雲梔還是面上一沉,毫不遮掩面上情緒,輕輕嘆了口氣。

張修齊又繼續說道:“不過我還有別的發現,便是這藥丸裡摻雜著許多有關老鼠的物什,例如鼠毛、鼠血、鼠的內臟——”

“……嘔”雲梔快速捂嘴偏向一旁,面如菜色。

張修齊連忙止了話語,倒了杯溫茶放到她面前。

同時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話對於一個姑娘來說實在不適,輕咳一聲轉了話頭。

“也就是說,洛陽這場鼠疫多半與這藥丸有關,不知雲小姐是從哪來拿到這藥丸?”

“是從金元人手中搶來的。”

雲梔喝了口茶壓下那股噁心,“果然是金元人搞的鬼,是認為一場瘟疫便能亂了大祁的朝綱?實在是痴心妄想!”

張修齊贊同的點點頭,拿起那藥瓶端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