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梔捂著胸口艱難的找回呼吸,扶著床榻邊穩穩坐下。

沉沉吐出一口氣,一直以來的謎團被解開,她卻沒有感受到多少欣喜。

如果迷霧背後的真相是他人痛苦的源泉,那她寧願這事從未發生過。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的與以往都不同的鎮威王,脆弱無力得即使只是回想都心如刀絞。

再次醒來時天光已經大亮,晨色從薄薄的窗紙透進來照亮屋內,燃盡的蠟燭只底部還掛著燭淚。

雲梔睜開眼時還有些懵懂茫然,與之傳來的是腰痠背痛的難受。

這才發現她昨晚思慮過甚,不知何時靠著床邊睡去的。

水香走進來看到她皺眉連忙放下手裡的物什,走上前給她捏捏肩。

“小姐,奴婢聽說昨夜二皇子的住所似乎進了刺客。”

“刺客?是嗎?是怎麼發現的。”

雲梔臉色未變,洗漱過後往臉上擦著香膏,狀似無意問道。

“奴婢沒仔細打聽,只知道沒抓著人,二皇子十分氣急敗壞。”

一直藏在心裡的骯髒齷齪心思被人聽去,不氣急敗壞才怪了。

雲梔目露嘲諷,淡淡出聲問道:“外邊的瘟疫控制得如何了?”

“王爺的手段雷厲風行,有王爺在,瘟疫被控制得很快,但還是未完全解決,今早有人出府還看都王爺在街上指揮呢。”

“好,我們去看看。”

雲梔站起身往外走,看了眼頭頂灼灼的烈日,轉頭和水香吩咐了幾句。

走到洛陽最繁華的街上,一眼便望到站在屋簷下的人,提起裙襬飛快跑過去。

一頭扎進他懷裡猛吸了一大口氣才甜甜出聲:“王爺!”

“天氣這麼熱,不好好在家待著,出門做什麼?”

祁寒聲嘴上說著,手上已自發摟過她的腰將她往身後的茶樓裡帶。

“這不是想你了嗎所以來看看你。”

雲梔說的露骨直白,眼睛亮晶晶的一眨不眨望著他。

祁寒聲不做聲,唇角卻微微勾起,摸了摸她發燙的頭頂,仔細揉了揉。

雲梔轉身朝水香揮手,“王爺,我讓府裡特地做了,分下去給士兵和百姓吧。”

水香走上前來等著示意,身後還跟著許多手上拿著食籃的下人。

“好,辛苦了。”祁寒聲朝水香點了點頭。

水香頓時連食籃都快拿不穩,戰戰兢兢福身後退下了。

祁寒聲拉著雲梔在身旁坐下,見她跑得額頭上都是細汗,抬手輕柔的擦了擦。

“瘟疫還未結束之前就不要出門了,雖現在已被控制,但難免會生出什麼意外。”

“有王爺在,我不怕,出門前我已喝過太醫熬的藥了。”

“喝過也無法保證不會染上這病症,你聽話。”

雲梔撇了撇嘴,往前挪了挪靠進他懷裡。

有力的心跳出現在耳邊,滿足的喟嘆出聲,“王爺,你真好。”

好到她一想到他小時經歷過的那些事就心疼得無以復加,忍不住環著他的腰將他抱得更緊。

祁寒聲注意到她的情緒變化,伸手撫了撫她柔軟的發,“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