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修齊一聽到古怪二字,眼睛就驀地一亮,小心翼翼接過那藥瓶,拿著鑷子將裡面的藥丸取出來,放在乾淨的紙上。

切出一小塊磨成粉粉末,放在指尖輕輕摩梭後,手掌小心煽動氣味來分辨,發現無味後眉宇緊縮,站起身走到書櫥邊,掏出一本書仔細翻閱。

雲梔也不催他,目光緊緊凝著那藥丸,想到那個噩夢裡的太子容色枯槁的模樣,一顆心快速往下沉。

一盞茶的時間,張修齊將紙和藥丸收好,這才正色道:“這藥丸確實摻了傳說中的七星海棠,雖用量極少,但七星海棠劇毒無比,也足夠發揮出小姐口中所說的迷幻效果。”

“那七星海棠可有解?”雲梔收回思緒緊緊盯著張修齊。

張修齊緩緩搖搖頭,“許多醫書上只說這藥的毒性,並未指出有什麼可以解這毒性。”

“不過…”

張修齊見雲梔眉眼一沉又繼續補充道:“世間萬物相生相剋,既然有七星海棠的存在,那必然就會有它相剋之物,只是還待人挖掘罷了。”

“那張大夫可能製出解藥?”

張修齊有些猶豫,面有難色道:“我不過是一個大夫,比起很多大能才疏學淺,況且前人留下來關於七星海棠的資料極少,若是要我真去做,說實話,我也一點頭緒都沒有。”

屋內陷入沉寂,雲梔輕輕嘆口氣,“難道沒有人能解七星海棠的毒性了嗎?”

“能治出這藥丸的人一定能解,不知小姐是從哪得到的?”

“是從金元人手中得到的,他們用此禍害洛陽的姑娘,在醉春閣中大量使用這藥丸,讓綁來的姑娘們只能任他們擺佈。”

“竟還有這種事情?!”張修齊也聽說過醉春閣,重重拍了拍桌。

“金元人果真作惡多端,若是這七星海棠被他們大量使用那豈不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白洛想到昨日還有些後怕,跟著憤憤不平道:“金元人明面上打不過大祁,就只能背地裡這些勾當,有本事光光明明的來打一場。”

雲梔靜靜摩挲著藥瓶沉思,他倒是沒有想那麼久遠,現在最近的就是太子的安危。

祁硯與金元人已經勾結,不可能不知道這七星海棠的威力,若是讓他尋著機會對太子下手…

“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白洛安撫地拍了拍雲梔的肩,見她臉色慘白,只以為她是被昨日嚇得不輕。

眼巴巴的看著張修齊,滿眼期待。

張修齊被他這目光看得報赧,不自在的偏過頭道:“是我才疏學淺幫不上小姐的忙,不過身為大夫我會盡力一試。”

“那就拜託張大夫了。”雲梔聽了他這話重振旗鼓站起身抱拳認真道。

“不敢不敢。”張修齊連連擺手。

雲梔卻還是認真道:“要多少銀子都可以,事關重大,希望張大夫能儘早研製出解藥,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張修齊收著藥丸的動作一頓,但在她期冀的目光下還是鄭重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