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瑋看清她眼底的神色輕輕嘆了口氣,微微彎下腰直視她的眼。

“小梔可是還在生我的氣?”

“既是心裡有怨,你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聲音沙啞破碎。

“沒有為什麼。”

常瑋眼裡的情緒淡下來,勾了勾唇把衣服帶子給她繫好。

立直了身子後退一步,偏頭朝兩人道:“將她帶到我房間裡,把人看好了。”

說完便邁開步子快速離開,細瞧便能發現他的臉上不復原先的淡然,腳步有些凌亂。

雲梔怔怔望著他的背影,臉上淚意宛然,抿了抿嘴角:“師兄....”

常瑋的腳步一頓卻未回頭,只一會便消失在視野裡。

呂浩歌和冉睿才在她開口時便驚訝得張大了嘴,見她還站在原地一直哭個不停,同步撓了撓頭手足無措。

“那個,姑娘,你認識我們大當家?你是他師妹?”

“以前是,現在不是了。”

雲梔眨了眨眼,隨意抹了把臉上的淚。

呂浩歌還想在問被冉睿才拉住袖子。

敏銳的察覺常瑋對她是不同的,輕咳一聲溫和道:“姑娘,大當家現在是不會放你走的,還請你隨我們來。”

雲梔不再說話,低著頭默默跟上。

兩人將她帶到一個房間後瞧她這失魂落魄的模樣想要說些什麼,可想到常瑋還是閉了嘴。

轉身走了出去,給門上鎖的聲音清晰傳來。

日頭很快西斜,暖黃的陽光順著大敞四開的扇窗,肆無忌憚的爬進室內。

腳邊的那一抹光亮映在眼裡,雲梔低頭看了看心神還有些恍惚。

這一天發生的所有事情也太多了些。

她知道她很難憑自己逃出去,可她也不可能就這麼看著那女子被欺辱。

計上心頭的同時接下去的所有發生得都比她想象中的快。

唯一出乎意料的便是常瑋,雲梔黯了黯眼神嘆了口氣。

她想了一下午都想不明白。

小時同她一起學武時便是一身正氣大義凜然,一直立志要劫富濟貧匡扶正義的人,怎麼就搖身一變成了土匪頭子?

想到那些姦淫擄掠無惡不作的山匪對著他一口一個大當家唯命是從,還有他和自己說過的那些下流話,雲梔就忍不住咬牙切齒。

站起身走到門後狠狠踹了踹門。

“把你們大當家叫出來,就說我有話要和他說!”

“怎麼?他是不敢來見我嗎?他這個孬種,他做這事早晚是會遭天譴的!告訴他我再見到他時定會替他父母好好教他做人!”

“別給臉不要臉,給他臉都是客氣,有本事出來見我,他這個鱉下的——王八蛋!”

門口守著的人:“......”

屋內屋外都安靜得厲害,雲梔趴在門上等了好一會都不見有人來,洩氣的踹了踹門。

入夜,圓月從山的屏障後慢慢爬上來,向周圍的野草遍灑光輝,雲彩縹緲得很像面紗。

雲梔被晾了一下午已煩躁得快要發瘋。

莫名覺得自己此時的就和這雲彩一般,像被遮了層面紗看不清外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