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淮怕春意髒了雲梔的裙子連忙拉著她後退。

感受手掌心的纖細柔嫩,再想到她方才拿著劍擋在自己面前的背影,聲音晦澀含著愧疚。

“...阿姐。”

雲梔聽到這稱呼起了一聲的雞皮疙瘩,轉頭把他的手拍下去,將手裡的劍扔給他。

“廢物,拿著。”

“...哦。”

雖然被罵了,但云淮還是乖巧的抱著劍退後,不停壓下心裡冒起的喜滋滋的甜意。

雲梔走到春意麵前緩緩蹲下,輕佻的勾起她尖尖的下巴。

眼神露骨的仔細端詳她的面容,甚至輕浮的往下滑動。

春意在不少男人身上見過這樣曖昧的眼神,可還是頭次在女人身上見到,求生欲讓她本能的偏過臉縮了縮肩。

雲梔冷哼一聲收回手站起身,單手勾出腰間的繡帕仔仔細細擦了手而後輕輕一擲。

上好料子做的繡帕如雲朵般緩緩覆在春意裸露在外的香肩上,恍惚間似乎有一朵木蘭的香氣。

明明是薄如蟬翼的重量,春意卻猛地塌下肩好似被壓得要喘不過氣。

“你說雲淮對你圖謀不軌還不肯放你走?你?”

憑什麼?

春意聽著她喉間悶悶的笑聲,肩上的那一塊面板火辣辣的疼,眼裡噙著淚想將那帕子丟開。

錢夫人已經衝上來扯著帕子甩到一旁,緊緊抱著春意淚如雨下。

“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們小戶人家的女兒,你是高高在上的雲府嫡小姐,雲淮也是貴公子,我們這些人的命在你們眼裡就如同螻蟻!”

“你知道就好了呀。”

雲梔突然湊到錢夫人耳邊輕輕說了句,見她瞳孔猛縮又繼續道:

“你們連給我提鞋的資格都配不上還妄想進雲家的門?你和你那個蠢貨兒子一樣,成天只會算計的賤命一條!”

兩人湊在一起聲音極低旁人聽不清說了什麼,從錢氏的角度只能看到錢夫人如驚弓之鳥般面如土色叫的淒厲。

皺著眉想上前將兩人拉開,雲梔已經站起了身看向眾人時目光從容淡定。

“雲淮是我們雲家的嫡子,父親和兄長不在,這事合該由我來處理。若是雲家真做了愧對錢家的事我們接受所有的要求,但要是那存了心思算計敗壞雲家名聲的人....”

雲梔轉頭給傻站的雲淮遞了個眼神。

雲淮回過神走上前與雲梔並肩,拿出手裡的劍立在身旁,“這劍自會教你們如何做人!”

兩人肩並肩站在一起,雖雲淮高出雲梔半個頭但兩人的氣質皆是出塵。

此時眉眼含著同樣的冰霜,叫人不寒而慄。

谷歡在這時擠過人群將手裡一直拽著的人摔到眾人面前,“小姐,這是曾在春意姑娘身邊伺候的丫鬟。”

一股刺鼻難聞的氣味撲面而來折磨考驗著人的鼻腔,雲梔蹙著眉審視的看著她拽過來的人。

與其說是人,倒不如說是一團黑物。

全身都髒兮兮的佈滿難以分辨的黑泥,一綹綹頭髮烏糟的結成一坨。

再加上一直低著頭的關係,根本分不出原本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