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作鎮定的牽起裂開的嘴角,雲霓裳再開口時含了幾分故意,輕飄飄的聲音像是羽毛拂過心上。

“二殿下在執著什麼呢?昨夜你都那般了雲梔都不肯跟了你,即使是頭破血流也要離你遠遠的。”

雲霓裳想到自己煞費苦心才能得到的卻是雲梔嗤之以鼻棄如敝履的,忍著身體的疼痛承認。

“我是下了藥不錯,可這藥的作用下二殿下存了多少私心我就不得而知了。”

祁硯是皇宮裡的人,對這些陰私不可能毫無察覺。

更何況她心有慼慼到底是膽小,那點藥量還不足以讓他到神志不清的地步。

她就是想賭一把。

可祁硯第一反應是找雲梔,她的心一下涼了半截。

不過過程有些波折有什麼要緊,現在木已成舟,皇室的名聲可比她的命要重要得多。

猝不及防被拆穿,祁硯的臉色更顯陰沉,瞳仁可怕得收縮著,憤怒的臉變得扭曲。

周遭的空氣冰涼凝固,雲霓裳這才開始後怕,她是見過他殺人的模樣的。

裹緊了身上的被子想要逃離卻被扯著重重摔回床上,脖頸被掐在手心不斷施壓,胸腔的空氣越來越稀薄。

這一刻,他是真的想要自己死。

雲霓裳顧不得如墜冰窖的心,生命的流逝讓她心裡的話不過腦的脫口而出。

“二...二殿下,你殺了我...我父親和....兄長不會...不會放過你....”

“你威脅我?我最討厭的便是被人威脅。”

祁硯默默收緊,臉上的陰翳完全擋住雲霓裳眼前僅剩的一點光亮。

“小姐?”

丫鬟細弱的聲音在門外傳來,祁硯的動作一頓,想到祁寒聲可能還未走遠,收了手猛地站起身。

隨意扯過一塊碎布在手上慢條斯理的擦了擦,砸回她身上後冷哼一聲往外走。

迎面出來的人冷著臉大步流星,丫鬟被他身上的肅殺之氣嚇到,緊緊縮著身子往旁邊躲。

待人走遠後才帶著哭腔顫著聲開口:“小...小姐。”

雲霓裳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呼吸,像是岸上擱淺的魚重新回到水裡,瘋狂的汲取生命的氧氣。

瀕臨死亡的感覺漸漸退散,雲霓裳慢慢緩了過來,耳邊細弱的哭聲讓她心情更壞。

“哭什麼?我又沒死,過來給我寬衣。”

丫鬟收了眼淚走過去,看到她白皙的面板上紅的紫的痕跡忍不住大抽一口氣。

雲霓裳不耐的皺眉,“吩咐你的事可都做好了?”

“奴婢已按照小姐的吩咐將話都傳出去了。”

“那就好。”

雲霓裳心裡的石頭落地,她要做這事的時候便已不打算再要名聲。

名聲這東西只是說著好聽,而且不過是一時的,等她成了二皇子妃她就不信還有人敢嚼舌根。

宮殿中,皇上盯著跪得筆直的人,抄起手邊的硯臺朝人用力一砸。

“砰”的一聲祁硯額角開始冒血,身子一僵卻依然一動未動,只默默捏緊了垂在身側的拳一派隱忍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