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家大小姐是濟民齋幕後主人季幫主一事很快傳得沸沸揚揚,雲家的下人出門採買都能發現京城大街小巷在討論這事。

至於那莫名多出來的道士和藤妖一事自然是無人在意。那些莫須有的謠言更是不攻自破。

水香一邊一臉興奮的說著這事,一邊上前幫著雲梔將雲姝然小心扶起。

“人云亦云,那些人向來說風就是雨。今兒個能捧著,改日便能將你摔下來摔成爛泥,便不用將那些話放在心上。”

水香一副受教的模樣,雲梔說完小心看向雲姝然關切問道:“姝然,感覺可好些了?”

雲姝然看了眼水香和雲梔同步緊張的表情,隨手揮了揮手臂,聲音很是無奈。

“阿姐,我只是手臂有些擦傷,而且躺了快一週,真的已經沒事了。”

雲梔被她肆意揮舞的手臂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按捺壓下。

“別亂動,萬一有什麼後遺症呢,你的頭疼不疼,手真的不疼了?”

“不疼了阿姐,你相信我,真的已經好了。”

雲姝然哭笑不得,拉著她坐下認真道:“再說了阿姐,這是我心甘情願做的事情,你不用太緊張好不好?”

雲梔被她徑直拆穿,抿了抿唇聲音有些低,“可就是因為我你才會受傷的....”

“好了阿姐,我們心裡明明想的是一樣的不是嗎?你見不得我受委屈,我也捨不得你受傷,更何況真的一點也不疼。”

雲姝然完全忘記了那日她蒼白得一點血色和生氣都沒有的慘狀,笑臉盈盈的安慰。

“好。”雲梔小雞啄米似的快速點點頭跟著傻笑。

門口傳來動靜,水香走出去看了眼退回來低聲提醒道:“小公子來了。”

雲梔一頓,全身的氣勢一收,變臉速度之快令人咂舌,轉頭看向已經自發掀開門簾走進來的雲淮。

語氣依然是輕飄飄的、漫不經心的,“有事?”

雲淮皺著眉,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低著頭不敢正眼看她,僵著語氣開口。

“雲梔,我有事和你說,能不能換個地方。”

“有什麼事就在這說吧,這又沒外人,不想說就滾出去。”

不知是第幾次在她這裡吃癟,雲淮將唇抿得更緊。

極快的抬頭看了低頭默不作聲努力縮減存在感的雲姝然一眼,低頭認命道:

“阿姐她從那日回府就被父親罰跪在祠堂,一日三餐都只能喝些水....眼見著人都消瘦不少,可父親氣還沒消,你看能不能....”

後面的話他沒說,一是覺得說到這裡已能心知肚明瞭,二是“求情”兩個字他實在沒有臉皮說出口。

屋內的氣氛凝固寂靜得詭異,只屋子裡燒著的炭濺出些火星子發出聲響。

許是炭燒得足,雲淮胸腔憋悶得厲害,即使一路上斟酌的話說出口也沒有期待中如釋重負的感覺。

不說話的雲梔實在是令人心慌,雲淮捏了捏拳又放下,反覆幾次的動作讓他倍覺煎熬。

就在他忍不住要再次開口時,雲梔緩緩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