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誕梅里埃 第十八章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默克抖著一張泡妞作戰地圖，上面標明瞭A，B，C，D分別的任務，集結地點，行進路線，口令，作戰步驟，預期結果等。沒有兄弟的幫忙，他只能扮演不同角色，代替A，分成C，完成D的任務，就是不裝B，因為那是他自己。

默克極盡蒐羅腦海中的泡妞點子，英雄救美？以葛洛莉雅的個性，自己還得替龍套演員準備好安葬費。月下彈吉他？跟羅賓商量後，他很仗義地用刀為默克現削了把二胡那傢伙只會這個。破罐破摔的可憐人揣著《梁祝》的樂譜來到了窗臺下，剛試第三個音，後山的公雞全都亢奮了，爭鳴著為他伴奏。

怒！只能祭出必殺技玫瑰花海！貪婪的哥西萬薔傑收到一大筆酬金後終於辦了件漂亮的事情從校門口沿路擺到葛洛莉雅的宿舍樓下，並用玫瑰鋪滿整個操場。

在確定梅里埃大陸玫瑰花語是代表愛情而不是祭奠亡靈後，默克得意洋洋地等候在宿舍樓門口，卻只換來七個字：我只喜歡鬱金香。

她以前說喜歡玫瑰的。難道是我誠意不夠？他左思右想，葛洛莉雅應該還在為上次表白的事情生氣吧。他能夠揣測周圍所有人的心思，唯獨她如此令人費解，或者默克猜到而不願承認，放縱自己努力最後一搏。愛情有時候是自私地，他也不例外。

今晚學校將舉辦一年一度的化妝舞會，大部分人已經找到自己的舞伴。剛吃完午餐，女孩子們便早早地整理好自己的長裙和麵具，憧憬著能在篝火下展現曼妙的身姿。男孩子們則暗暗對比誰的舞伴更漂亮，更有氣質。

兄弟們中，最先‘脫光’的是羅賓，帶著蒂娜有模有樣的練習著舞曲，兩人親密配合，竊竊私語惹得眾人一陣眼紅。第二個宣佈好訊息的居然是史特，這傢伙領著一位極為害羞的女孩去了天台‘踩腳尖’。傲格從不喜歡這類活動，自顧自練習劍法，據說邀請這位帥哥當舞伴的女孩子已經突破兩位數了，都被他‘哼’跑了。

默克的舞伴依然沒有著落，‘痴情者’的盛名已經直逼‘睿德瘋魔’，善良的女孩子們知道他心有所屬，都暗暗為這個男孩加油。反觀葛洛莉雅，似乎對他更冷淡了。

“追女孩子臉皮要厚”反覆咀嚼著羅賓的叮囑，彷彿下了必死的決心一般，他來到了睿德最空曠的地帶，“寬厚的大地之神，我第一次這麼誠懇的請求您。。。。。”“偉大的火焰之神，咱比較熟，打個商量。。。。。。”

“快看，天上！”所有人都凝視著頭頂，驚訝地長大嘴巴。

默克用風系漂浮術將九百朵鬱金香升騰到十米的高度，鋪成一片。花海上一個土元素組成的男子單膝跪地，雙手捧著被“暴烈囚籠”拘禁的心型火焰，他的側臉在金色陽光照耀下，顯得無比堅定與虔誠。男子身前站立著一位少女，由水元素凝結而成，神態平和安詳。少女牽著他的手，一起跨上白馬在花海中賓士，漸漸地花兒凋謝了，少女落下幾滴淚，嬌顏迅速蒼老，背也開始彎曲，男子緊緊抱住她，縱馬飛向遠方。空中只留下一行字：你願意做我的舞伴麼？

學生們都知道奇異的景象出自誰的手筆，紛紛大喊：“答應他，答應他”。喊聲在整個校園裡迴盪，就連伏案工作的米諾修也放下手中的羽毛筆，走到了窗臺，微笑著自言自語：年輕真好！

葛洛莉雅抬頭掃了一眼空中的圖畫，嘆了口氣，事不關己一般繼續走向食堂。沒多久默克也來了，眺望著尋找她的身影。

“有那麼多位置不坐，擠在這做什麼？”她頭也不抬，沒好氣地說道。

默克尷尬地摸了下鼻子，回了句一語雙關的話：“我只看到你的身邊有我的位置。”“剛才你看到。。。。”

“沒！我吃飽了”葛洛莉雅打斷他的話，徑直起身離開。

一股憋屈感在他的心裡緩緩漾開，呆呆地坐在長椅上，任周圍來往的人群指指點點，她遺落的髮卡被默克拾起，緊緊拽在手心裡，直到拳頭裡已經滲出血絲，依然捨不得放下。他嘲笑著自己，雖然穿越後年齡加起來近四十歲了，可從來都是感情一片空白，如此稚嫩與脆弱。還有堅守的必要麼？刻骨銘心的單戀算不算愛情？男人的幸福應當努力爭取，可葛洛莉雅性格執拗，對待感情有自己的想法，不容別人左右，繼續這樣不是另一種形式的犯賤麼？何必在乎！竭盡所能，哪怕不成功，也決不留下遺憾！

夜晚，學生們在露天點燃了篝火，紅彤彤的火苗飛舞，照亮了大半個夜空。狡猾的哥西萬又開始兜售各種食物和魔法熒光棒，賺得不亦樂乎。化妝舞會本是上流社會交際的產物，沒有一定身份的人不會受邀，可在睿德里同窗之情掩埋了俗世的浮膾，舉辦人又是校長，因此所有學生都積極參與。

“同學們，一個月的學習很辛苦吧？年輕人要懂得自我放鬆。好了，老頭我也不再多說，大家玩得盡興吧，舞會現在開始。”米諾修說完，很識趣地離開了。

年輕的茉莉老師是本場舞會的主持人，她面帶微笑走到了場地中心，“臺下還沒有舞伴的男孩們可要注意了，拿出你的風度，抓緊時間邀請你心儀的女孩子吧！”

一旁閒靜下來的哥西萬忍不住插嘴道：“她們都帶面具，沒有事先約好，胡亂逮住一個，後果自負啊。”臺下哈哈大笑。“另外，我提醒一下，娜尼婭今天也來了，就在人群中，能不能與她共舞，就看你們的運氣了！”

他的話果然很有煽動力，男孩們吹口哨大喊著，“肯定是我！”連一些有舞伴的都蠢蠢欲動了，只有‘公主們’氣呼呼地詛咒著哥西萬。

默克撞了一下身邊的古爾丹：“娜尼婭是誰啊？光一個名字就搶了所有女孩子的風頭。”

古爾丹翻了下白眼，緩緩說道：“她。。。。你都。。。都不知道？校。。。啊。。校花”

“噢”默克只是稍微點了下頭，校花是誰，他又不關心，繼續眺望尋找她的身影。

“安傑文小姐，能請你跳一支舞麼？”默克伸出右手，非常紳士的問候道。

葛洛莉雅本想留在宿舍裡，卻被好事的姐妹們拉了出來，她今天穿著一個墨綠色的晚禮服，面帶金色眼罩，模樣有些拘謹，高跟舞鞋沒有馬靴穿的舒服，走起路來都一扭一拐的。他對心儀女孩子的身形非常熟悉，一眼就認出來了。

葛洛莉雅將他的手打掉，轉身欲走，默克攔住了她。“我再說一次，不想和你跳舞”她有些激動，聲音自然大了些。這一舉動引來許多圍觀的人，場面十分尷尬。

“請讓一下，謝謝。”一位身材嬌小的女孩子從人群中擠出來，她的小臉紅撲撲地，輕咳一聲，強自鎮定地對默克說：“原來你在這裡，我找了好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