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藤田大佐閣下!據說章桑很嚮往帝國陸軍士官學校,只是目前沒這個時間去深造,他很喜歡軍事戰略,你就收下這學生吧。”賀川豐彥也從中促合。

“就是嘛,大佐閣下,請收下吧!”李品璋也再次懇求。

“那好吧,我就收了你這個學生,榮桑請起。”

藤田今年五十七歲,早年在東京陸軍士官學校畢業,後留校任教,他擅長戰爭戰略,而章川也就三十七歲,他完全有資格收下這個諜報學生。

“多謝老師,老師這次運籌帷幄,下了如此大的棋,等待了二年多,就是想釣陳天華這條大魚。”章川道。

“喲西,章桑這戰略見識水準不錯,進步很快嘛,就是這個意思。我們這些年吃了陳天華的不少苦頭,痛定思痛,決心不正面與他對峙,而是採取迂迴戰術,包括貸款給北方袁公,資助南方粵軍等等,都是為了這次收關併網。”藤田英夫非常得意地說道。

“哈哈…哈…”他們又是一陣狂笑。

“噢對啦,章桑有否袁方這方面的訊息?”賀川豐彥突然問到。

“據我的情報,袁方所轄的內衛司,並沒有跟陳天華他們的軍部,在一起活動,他跟許雲媛的爭鬥中,始終處在下風,這次在浙省,他的內衛司負責盯住我和少帥,但感覺他表現得不是很積極,有點應付差使之感。”章川對此,也感到很疑惑。

“對的,據我們內線情報,袁川近年來,在江南政權中的地位,不是很耀目,首先,他得不到軍方支援,除了李興鴻對他表現出善意之外,南軍參謀本部的紀春生,孫武,蔣翊武這三位大佬,對他成見太深,起因當然是他在軍諮司時,大肆逮捕,迫害會黨人士有很大關係!”賀川似乎也在尋找答案。

“只少說目前,袁方還沒有全身心投入陳天華的陣營中,或者說他初期很有誠意,陳天華也有誠意,也很熱情,但他的手下大臣大將們,並不待見他,所以,他現在有些心灰意冷。”章川道。

“極有可能!我們不妨可以多關注於他,可能派汪其正與他試著接觸一下,他們兩人以前雖說是上下級關係,但私交甚篤,關鍵時刻,把他弄到我們的陣營,對陳天華和許雲媛這邊,絕對是致命一擊。”賀川道。

“喲西,我本人非常贊同這個方案,對於袁方的投誠拉攏,我們不妨可以多承諾一些條件,無論是金錢美女,將來政府中的地位等等!”

“完全可以。”

……

杭州西湖南堤,李府。

深秋冬月交融點上,一場早到的大雪紛紛揚揚,只下了一天,整個城池盡被籠罩在一片白色之中。

地上積雪已有半尺多深,但杭州城裡的主要街道,雪卻被打掃的乾乾淨淨,一車車積雪被拖到城外,堆得小山一般。

“天氣可真是好啊!”

看著仍在紛紛揚揚飄下來的雪花,抱著僅半歲兒子的宜娘,立在屋簷下。

寒風將她的臉吹得通紅,幼兒被裹在厚厚的小被子中,溫溫暖暖的,卻掙扎著想把小小的手臂從中伸出來,似乎要感受一下母親嘴裡的好天氣。

“這可算不得什麼好天氣吧!”一邊傳來一個聲音,卻是李存智從院子外走了進來。

宜娘是他的小妾,不久前為他坐了個兒子,讓他高興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該做些啥。

“這雪如此之大,也不知會有多少人遭災呢,我剛才電話裡吩咐孫勇他們,出城去巡視了,就怕這大雪會壓跨民間房屋呢!”

宜娘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轉過身來,問道:“老爺,你的身體怎麼樣,可得注意呵。”

李存智像個老小孩似的扁扁嘴,不以為然地說道:“宜娘啊,你不用擔心我的身體,前些日子裡只不過是偶感風寒罷了,軍醫給開了一個方子,喝兩天藥,就好轉了,你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