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規定時間內,雲澤幫的張雲計之流沒有任何表示誠意,那再安排攻擊也不遲,表示豐眾礦業已做到仁至義盡。

陳天華心裡像明鏡似的清楚,雖說洞庭湖水寇傾向於抱團取暖,一致排外,但大多數幫派還是要辯別是非曲直,而不是一味盲從。

尤其是關乎到自己幫派族系的個人得失,行為上慎之又慎。

陳天華此舉實際就是後世的所謂輿論戰,他要把戲碼做足了,為後面的動作做準備。

他深信不疑,只要他沒向君山島開炮攻擊之前,雲澤幫各分舵,以及其他幫派,均不會也不敢陳兵於四周。

這世道,這江湖,都遵循的是叢林法則,弱肉強食,誰的拳頭大,實力強,誰就有話語權。

豐眾礦業強悍實力就擺在眼前,誰都害怕,都不想引火燒身,所謂聯盟抱團,那只是事先造聲勢,起鬨時跟隨者多,可真要讓誰站出來亮相,誰都立馬慫成紙老虎。

對於世道,兩世為人的陳天華比任何人都拿捏得精準,所以,他處置任何事都是成竹在胸,遊刃有餘。

就目前整個形勢而言,他並不想和雲澤幫徹底交惡,畢竟最大的洞庭湖水寇集團,還在他手中掌握著,以後贛西礦業的貨船,必須要經過洞庭湖水域。

如果把雲澤幫張北計他們逼急了,他們來個破釜沉舟,魚死網破之精神,就夠陳天華他們喝一壺的了。

他完全可以發動水匪們,專盯著豐眾礦業的船隊打,用群狼戰術跟你玩水上游擊戰,打了跑,跑了回來再打,就算有血狼號等護衛艦也不濟事,防不勝防。

實際陳天華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徹底斬斷東洋人伸向洞庭湖的魔爪,讓雲澤幫自我認清形勢,跟東洋人合作,只會引火燒身,得不償失。

“少將軍,瞭望臺報告,湖面上出現了一艘小型船隻,應該從君山島碼頭了過來,船上掛著一面雲澤幫的幫會標識旗。”隨行執事官前來稟報。

陳天華愣了一下,隨後眉頭一疏說道:

“總算是來了,讓來人從前甲板上來,讓屠夫率儀仗隊在甲板上列陣,要彰顯軍威禮儀,然後由你將對方代表引入並帶進來。”

“明白!”執事官雙腿一併,應聲敬禮後轉身離開。

湖面上一艘中型漁船搖戈前來,馬佔魁從船艙裡伸出頭來張望。

只見正面首當其衝的左右兩艘艦船,威武雄壯。

左側是鐵甲炮艦太湖1號,右側是金狼2號,他們是整個艦隊的左右大門。

到達艦隊前沿,一艘武裝商船駛了過來,站在甲板上的是一位年輕軍官,他是陳天華的執事官。

“來者何人,有何貴幹?”這些都是明知故問,屬官腔官調的常規詢問。

馬佔魁從前艙出來,抱拳一拱道:

“稟軍爺,在下馬佔魁,奉雲澤幫幫主之命,前來貴處向陳大首領當面賠罪,請軍爺行個方便。”

“既然是雲澤幫代表,那你就上到我的商船來。”說完,執事官揮手讓兵卒放下船用跳板,搭在兩船甲板之間。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