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老頭憤然地合上小木箱,嘴裡嘀咕道: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以前不都是每月三塊銀洋錢的嘛,怎麼現在一下子就翻番了呢?!”

花辮鬼抬腳踹翻了攤位前的一張板凳,白了巴老者一眼,咧嘴嚷嚷道:

“巴老頭,俺可聽說你這裡的生意,每天都是這條街上最火爆掙錢的,現如今什麼玩意兒都在漲,就連俺們兄弟幾個到妓院去快活快活,老鴇說了價錢要漲。他奶奶的,你說,這水漲船就高,難道咱們的保護費就不該漲點嗎?”

這尖嘴猴腮的花辮鬼,說起這些個歪理來還一套套的,讓人肚子都要氣炸。

“幾位大爺,你們能不能行個方便,俺巴老頭就擺個餛飩攤,起早貪黑做的是小本營生,一個月也才賺個七八塊錢,要是每個月給你們五塊銀洋錢,俺這是要賠本了呀。”巴老頭連聲懇求道。

“巴老頭,你少在咱們面前唧唧歪歪的裝窮,倘若還想在這條街上繼續擺攤,你就老老實實的拿錢出來,要不然立馬給老子滾蛋,以後不允許再出現在這條街上。”花辮鬼語氣蠻橫。

“不擺就不擺,老者我待會就離開這條街道,以後再也不來這裡擺攤了。”

巴老頭氣得昏頭腦漲,他沒有沉思,便立刻做出了這番決定,這中間也有些許無奈與憤慨。

倘若每個月要交五塊銀洋錢作為保護費的話,他還不如去其他街道擺個攤呢。

雖說城門口的生意好做些,但賺來的都白白上貢了,人還累得個半死。

換條街生意差點,但保護費少些,人也落得個輕鬆。

關鍵是這次答應了對方無理要求,下次他們來,說不定又往上抬價,那還得了,都活不下去了呀。

惹不起,總該躲得起吧。

“老東西,看你還真是越活越糊塗了,竟敢討價還價,還拽起來了不是?呸…你要離開這裡也行,拿出二百塊銀洋錢來,算是與咱們一次性了斷。”

“二百銀洋錢?你還不如要了老頭的命,沒有!”巴老頭怒不可遏,氣哼哼地坐在長板凳上不予理睬。

“喲呵,還反了不是?”花辮鬼萬萬沒有想到,平時裡唯唯諾諾的巴老頭,居然間還敢反抗。

“嘩啦…”一聲響。

那個花辮鬼發飈了,只見他直接將桌子給掀翻,嘶開喉嚨直嚎:

“老東西的,給臉不要臉,要麼現在拿出二百塊錢來,立馬滾蛋,要不然,每月給老子交足五塊錢的保護費,一個子都不能少。”

桌子冷不丁的被掀翻,原本擺放在桌子上,陳天華他們吃得一半的餛飩被打翻在地,還沒吃的肉包子不知滾丟到哪裡去了。

陳天華眼明手快,在桌子掀翻的瞬間,起身跳開了。

尚好的心情,被這個王八蛋破壞的一乾二淨。

“嗨…兩個外地來的小子,沒瞧見咱們在辦差嗎?立馬滾蛋!別在此礙手礙腳。”花辮鬼乜乜斜斜的撇嘴道。

左剛也跟著跳開,但動作稍慢了些,褲腳管和鞋,還是被濺起的餛飩湯給汙穢了。

他皺眉蹙眼的正要上前去理論,被陳天華給攔住。

“你看管好馬匹,別讓它受驚傷到路人,還是由本少爺來教訓他們…”

正憋著一肚子怒火的陳天華,非常需要找個地方發洩出去。

只見他從板凳上慢悠悠地站了起來,漆黑的雙眸噴著怒火,緊盯著花辮鬼那張醜陋的臉,咧嘴凜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