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穆匪戰馬,只能隨著大流,大家裹脅著向前方猛衝而來。

此刻,金成藝臉色變得紫黑,他咬牙切齒的大聲命令道:“瑪的,全體開槍射擊,殺死這些混帳王八蛋!”

“砰砰…”

“砰砰砰…”

“……”

一陣陳槍聲,猶如萬響鞭炮似的響徹雲霄。

這次騰空出膛的子彈足有數百上千發,可不是先前警告,而是真的射擊。

子彈太密集,宛如蝗蟲飛撲,黑鴉鴉一片。

最前面百餘名急奔中的穆匪騎兵,紛紛中槍墜下馬來,傾刻間,就被後面接蹤上來的戰馬,踹踏得腦漿崩裂、血水四濺。

但也僅此而已,馬速太快,金成藝的虎師開槍也無法阻擊穆匪騎兵的前赴後繼。

距離太近了,穆匪們衝上來,一下子衝進了虎師的隊陣之中。

急於逃命的穆匪,本來對不守承諾的虎師就有怨氣,現在又見他們對著自己人開槍,這和官軍圍剿有何不一樣?

“瑪的,老子們跟他們拚了。”

穆匪中不知誰高呼一聲,其餘人紛紛響應,他們揚起手中的馬刀,瘋狂斬劈擋在前面的虎師騎兵。

“哎喲…你連虎師也敢殺!”

“孃的你們瘋了,老子們去增援你們的呀!”

“瑪的,你們這哪裡是增援,分明就是落井下石。”

“……”

整個場面,瞬間就演變成相互對罵,自相殘殺的混亂局面。

在後面追擊的陳天華,孫勇陳二他們,此時瞧著有些看不懂了。

麻痺的,馬匪就是馬匪,這特麼就相互殘殺起來了?

所有的一切都如蒼天安排的一般,極富戲劇性。

“吹號,進攻!”

新軍中大紅的三角令旗招展,牛角號聲響徹戰場。

“嘟…嘟嘟…”

讓疲憊之極的左剛營所在殘部就地休整,陳天華集中孫勇所轄的突擊營,全體四百餘名能衝鋒撕殺的生力軍,匯成巨鋒箭頭,一頭扎進了前面混亂的馬匪騎兵之中。

新軍騎隊宛如一把燒紅的烙鐵,忽地插進一塊豆腐裡一般,“吱吱…”著響。

面對勢如破竹的新軍騎兵,和自己相互殘殺,亂作一團的穆匪虎師,金成藝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怎麼會是這個樣子的?”

“撤退!快撤回大營!”

他不甘心地瞥了一眼,那迎風飄揚的盤龍軍旗和不斷揮動著的三角紅色令旗,不得已下達了總撤退命令。

嘩啦啦一陣,軍令如山,後隊變前隊,大批虎師兵卒向梁軍師所在的大營方向撤退。

金成藝胸中充滿了怒火,一雙眼睛兇狠地在潰兵之中尋找著穆老大。

這個廢物,白送給他這麼多的步槍子彈,還有大量的銀兩,自己現在要殺了他。

才過去一個多時辰,他居然戰敗了潰敗不說,還將自己準備與新軍決戰的虎師大部隊,也給沖垮了。

這是他金成藝自出道以來,從未有過的恥辱。

與新軍還沒面對面的短兵相接,便已經兵敗如山倒了。

看著昔日精銳的虎師,被逃竄的馬匪裹協著向後大撤退,整個隊伍都散亂得支離破碎,金成藝的心在滴血呀。

他咬牙切齒,氣得眼珠子快暴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