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們參與到劉文傑的雙棲學堂一樣,就是抱著這種洗白自己的心態。

至於是否賺錢,能賺多少,那是次要的。

在清末,那個行業有開煙館,開賭坊,開妓院賺錢多的。

陳天華心裡自然是十分清楚。

但是,不管怎樣,這些自己苦心經營的實體,必須是自己把控大方向才是。

股本金增加多了,自己是不可能再增資,因為手裡籠共就是賣珍珠的一萬現大洋,除了投資窯場,還要挪騰搞圍湖養殖,再留出一部分作為家庭備用金。

不增資的話,意味著自己的股份比例,將會大幅度攤薄,由53%低至25%左右,就存在失去企業控股權的風險。

範成貴的險惡用心,那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企業命運掌控在別人手裡,這不行,絕不能這樣!

“二位前輩,晚輩詳細測算過,窯場正常運轉之後,可以再建一個車間,起雙座高爐,再改建現有車間和爐子,建一幢二層的辦公樓,平整道路,有九千元銀洋足夠了。”

“其他的如碼頭建設,運輸船隻,員工宿舍等我們有回收利潤之後,再作二次投入嘛,採取滾雪球發展方式推進。至於週轉資金,我們可以採用貸款的方式解決,用股份和固定資產作抵押。”

陳天華此話的意思,是將窯場的總股本金縮為一萬銀洋,實際貨幣資本總投入為九千元。

不增反降,跟範成貴來個針鋒相對。

如是這樣的話,自己只需要投入四千銀洋,就不會有任何風險,加上一千元技術折算,合計五千元,佔窯場總股的50%。

他的如意算盤,範成貴和劉文傑豈能不知?

瑪的,大家都是混江湖,都不是吃素長大的。

“什麼…貸款?!”範成貴一聲怪嚎。

只見他把手中的紫茶壺“噔…”地往茶几上一頓,臉色一沉,以長輩的口吻呵斥道:

“虧你說出這種話也不害噪,貸款?就是向外面錢莊借錢囉。你也不去打聽打聽,雙棲鄉里從來只有我們放貸給別人,沒有我們向外面借錢的事發生過。”

“這種事情要傳揚出去,我和劉先生的臉往哪兒擱去?你做小輩的可以不要臉面,但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可要臉面呵!哼!”

範成貴話語一扔下,立馬繃著臉,拂袖去了院裡毛廁。

這時,劉文傑這個和事佬出面了,只見他蹙眉說道:

“土根啊,這話說出來是有點欠考慮,以後可要注意囉。你剛開始闖蕩江湖,這人情世故,要面面俱到,否則,你會寸步難行,禍起蕭牆,懂嗎?一會看我的眼色行情,不可隨便脫口而出。”

陳天華當然是心裡明白,這二隻老狐狸,在重大利益面前,自然是結成了同盟。

剛才範成貴是借題發揮,騰出時間來給劉文傑當和事佬的說服機會。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只要不是重大原則問題,該謙讓還得謙讓,退一步海闊天空。

這世道,得罪了當權者,尤其是現官,以後的事會十分不好辦。

“劉世伯,小侄也給您老攤個底牌吧。有關總股本金一萬元之事,和我的50%控股權這二點,小侄不想退讓,這裡底線。合夥人我可以不讓陳宗玉先生加入,目前原始股東就咱們三人,至於五千元週轉資金借貸,可以容忍在股東之間內部解決,不對外渲染。”

陳天華對劉文傑攤開了自己的底牌,其目的是守住這底線,決不退讓。

劉文傑當然拎得清,陳天華想擁有50%的窯場控股權,這也是可以理解。

相反,若沒有這個控股權,企業將來會出現多頭管理,這反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