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華這二個月下來,自己感覺也長高壯實了不少,那天他自己拿著母親裁量衣服的木尺,給測了一下身高。

結果是五尺三寸差不多。

清朝的米尺跟後世的幾乎一致,一米同等於三尺。

按此計算,他現在身高也有一米七五這樣的高度了。

仔細想想,一方面得益於他每天勞動鍛鍊,下河摸河蚌很費力氣的,很鍛鍊肌肉和筋骨。

另一方面,現在每天都能吃飽飯,而且頓頓有河蚌肉和螺螄肉,還有幾頓紅燒肉,實際營養都很豐富。

“哎喲根子啊,我家土根連媳婦還沒定呢,哪裡就能說到討老婆了呢,這事以我看那,還得靠你們當大哥哥的多關心關心嘞。”

薛婉珍放下針線笑呵呵從裡屋走了出來,對大家說道。

自從丈夫陳少安去世,到前天剛做完七七四十九天,今天是薛婉珍最平靜的一天,如釋重負。

“我們給土根做媒?那真叫瞎七瞎八了,我們三個都是白木頭,大字不識幾個,而土根是城裡洋學堂裡出來的,一般村裡的姑娘,他是瞧不上的。”

“就是說,我家倒是有個妹妹,比土根小一歲,可…可土根瞧不上的。”吊眼還很認真地說起了媒。

“……”

“哎呀,瞧我娘說的,都扯遠了,我還想問問幾位大哥年齡呢。”

陳天華見這事越說越玄,越吹越遠,趕緊打住剎車,便反問起吳老三他們幾個人的年齡來了。

“要認年齡,我今年三十歲了,吳三哥好像大我三歲,今年三十三,吊眼最小,也就廿五歲吧!”

林根搶先回答,他說的當然是虛歲。

“呵呵,我們虛長土根十幾歲,還不如小老弟能來事,據外面傳聞,這差不多二個月裡,你弄水產攢得不少錢囉。”

吳老三先自嘲一番,然後對陳天華搖手解釋道:

“哦…土根兄弟你別誤會,我們不是眼紅妒嫉,意思是說,小老弟有什麼好的路子,能否帶上我們哥仨,我們幾個有的是力氣,就是沒文化,缺少腦筋。”

這個開啟的話匣子,也是他們三個在來的路上商量好的。

“是呀,這幾年種田是越來越沒出息,東家租金是居高不下,加上種子、租耕牛等等,勉強算能養家餬口,但這日子苦啊。”林根也跟著唸起了苦經,他就是沒檢討賭博。

“現在想討個老婆成個家,根本拿不出錢來,光彩禮錢都湊不齊,就別說是分家建房囉。”

吊眼阿華沒成家,因為兄弟姐妹多家裡窮,連房媳婦都沒訂下來,當然是牢騷滿腹。

“就是,那土根你說說看,這樣咋個辦?”

這幾個土老冒都把陳天華當成小諸葛了,因為他這二個月的表現,著實讓西埠頭村的村民們耳目一新。

但有些話林根和吳老三也不太好意思說,讓土根單獨傳授些野釣技術給他們。

下湖摸河蚌倒是簡單,但他們的肺活量又沒法跟陳天華比,成效不大。

陳天華明顯感受到大家是有求於他,當然,這個他是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