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當場便是嚥了氣,也是幸虧同村的漁戶正好撞見,還能給人撈上來,不然枯骨怕是都得明年開春才能浮上來。

幼女身死,對於溫家來說無異於滅頂之災,那晚溫家的哭聲也是響徹整個向渝村。

溫母悲痛欲絕,好不容易精心呵護至十七歲的女兒甚至連夫郎還沒娶便歸了西。

要知道,在女子為尊的曜國,女子要娶得一個賢惠能幹的夫郎此生才算圓滿。

溫母溫父為了卻一樁遺憾,咬牙與顧家商議婚事。

說是婚事,倒不如說是買賣,畢竟誰人都知溫梨已化作溺死鬼。

就這樣,顧家長子顧清被溫家“買”了下來,配了這樁冥婚。

按照曜國的習俗,死者屍首不能停放超過七天,溫家夫婦卻堅持紅白喜事分開來辦。

這樣一弄,這婚事倒是一天也拖不得了,幸好溫家顧家都一個賽一個的窮,也管不了那麼多禮數,直接在原身死的第三天就利落地辦了婚事。

可誰曾想,溫梨竟直接在婚宴上“活”了過來,也是幸虧村民們都嫌晦氣沒來,否則新娘官當場詐屍怕是要將村中老人都嚇出個好歹來 。

女兒死了又活,天下還有比這更大的喜事嗎?

顯然是沒有的,溫氏婦父大喜過望,打腫臉也要充胖子,挨家挨戶借了銀子,宴請全村吃了頓喜宴。

就那剩飯剩菜,溫家幾人都已吃了幾天還未吃完。

溫梨視線又落回到面前脊背挺直的少年身上。

顧清這人命不是一般的苦。

在原書中,顧清自“嫁”到溫家,大到跟著溫母上山捕獵,小到地上掉根筷子。大大小小裡裡外外的活都讓顧清包圓了。可不管怎樣,沒餓著他,沒冷著他,這日子也算過得還行。

好死不死的,一日顧清跟著溫母上山打獵,竟在林中發現個身受重傷的野女人。

這野女人自然是身懷天命的女主,當今大曜的大皇女司鳳了。

溫母見還有氣,又是個女的。便直接將人抬回家中。

女主醒來,經過一番權衡利弊之後便一口咬定自己記憶全失,不知自己是何人,也不知自己來自何處,去往何方。

溫母剛死了女兒,正愁家中無後,女主這番說辭可謂是直接說進溫母心窩子裡。當即便拉了女主認作幹女兒,精心照料著。

包攬家中活計的顧清自然也該承包照顧“女兒”傷勢的任務。

顧清長得本就叫人直呼世間僅有,性子又被磋磨得乖順柔和。女主自然也在日漸相處中對顧清生出愛慕。

然而等到時機成熟,女主將回宮完成奪位大計之時卻因怕溫家暴露她的行蹤,只給顧清留下一句“等我”便瞞著溫家眾人離開了向渝村。

好不容易到手的“女兒”又沒了,溫母怒火中燒,懷疑司鳳與顧清通了首尾背叛了自己女兒,盛怒之下抄起木杆子活活打死了顧清。

司鳳奪得帝位後便急匆匆趕迴向渝村,卻得知自己的心上人已被溫家人丟進枯井……

接下來發生的事自是不用多說了。

溫梨走在後頭回憶著原書的劇情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幸虧她穿來的時間尚早,所有的一切都還未發生。

溫梨暗自握拳。既然她來了,就算為了自己也絕不能讓書中的事情再次發生。

“梨兒——”

前方傳來男人尖銳的呼喚,走在前頭的顧清腳步微微一頓,溫梨也頭疼的扶額。

一聽這聲音就知是她那嬌滴滴的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