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呈坐在馬車上,看著靜靜喝茶的趙靈渠,“之前覺得監造果敢聰慧,沒想到膽識也這麼不俗。”

趙靈渠笑意不達眼底,語氣輕輕柔柔,“女子本弱,為母則剛。如今在這咸陽,我和阿政的鋒芒初露,耽誤了一些人的利益,他們自然想要弄死我。”

她放下手裡的茶杯,掀開車簾看著外面的商販,瞧著煙火氣息濃郁的四周,心情也好了很多,“如果我一直害怕,那我的阿政和成蟜怎麼辦?”

明明是一句簡單的話,卻包含了很多無奈。

約莫過了一會。

馬車停了下來,正對著的是一個兩個宅子,外面有官兵守著。

趙靈渠挑眉,“這裡是那些災民住的地方?怎麼……還有官兵。”

墨呈幫忙選的地方,“阿姣姑娘擔心這些人會被欺負,範相就拍了一兩個官兵在這裡站著。”

頓了頓,“可能範相是因為這是監造要照顧的人吧。”

算是看在趙靈渠的面子上。

趙靈渠噎聲,失笑,“這裡弄得像是科研所一般。”

她聲音很小,墨呈沒有聽清楚。

他不解的看過去,就聽她繼續道:“走吧,進去瞧瞧。”

門口的守衛雖然不認識趙靈渠,但是認識墨呈,盤問一番後,就放他們進去了。

之前隨軍的那些小孩因著沒地放安置他們,就讓他們先回來了。

趙靈渠一進去,就看到門口有幾個孩童在院子裡練習軍營中學到的東西。

勤能補拙,她眼中劃過一絲滿意。

那些孩子也一眼就認出她來,“趙監造,墨鉅子。”

聲音驚動了屋子裡的婦女老嫗,三兩接連從屋子裡出來。

趙靈渠趕緊扶著其中一個年紀最大的,“爺爺,你年紀大了,不必出來,我今日就是來看看各位的傷和病如何了?”

順帶問一下,他們願不願意去學一門手藝。

都是婦女老人,他們總要生活下去,一直靠接濟也不是事。

況且,她的銀子也沒有那麼多。

老者感激的握拳,“監造,先不說您給了我們這樣一個安身的地方,就您身份那般尊貴,屈尊來此,是我們這裡蓬蓽生輝了。”

另一個老者趕緊點頭,“對啊,您是我們的恩人,還讓阿姣姑娘來給我們治病,還讓外面的官爺來保護我們,讓我們免遭地頭蛇的干擾,我們只是出來接一下,沒什麼。”

說著,作勢跪在地上。

他這一跪,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趙靈渠嬌美的臉上瞬間劃過慌張,有些不知所措,“快起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說著,看向墨呈,讓他趕緊幫忙,別看戲了。

她的模樣還有些憨憨的,雙手扶扶這個,扶扶那個。

墨呈輕笑的咳了聲,“各位快些起來,趙監造是個臉皮薄的,你們這樣,她反而不好意思。”

趙靈渠忙不迭點頭,“對……”

本來想給阿政扯些好感,但是感覺現在說什麼都不太對。

眾人見此,起身。

趙靈渠鬆了口氣,“我們進去說吧。”

說著,他扶著身側的老者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