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很快出了咸陽,往周朝所在的雒邑走去。

趙靈渠將和小嬴政做的馬車改良了一下,擴大了裡面的空間,還帶了很多易存放的點心,嬴稷怕小嬴政受委屈,還專門有一個拉果子的牛車。

兩人在馬車裡擺著一個小桌子,一個看書,一個研究戰爭用的沙盤還有火藥。

嬴子楚幾次來主動示好,趙靈渠就很公事公辦的回話,兩人之間的交際少了很多。

小嬴政就別說了,說的客氣點,他和父親是政敵,兩人關係不遠不近很好。

他更不會主動貼上去。

嬴子楚倒是也沒不覺得妻兒那裡不對,以為趙靈渠還在賭氣,生氣她的氣性,也很享受這種和他鬧脾氣的趙靈渠。

呂不韋幾次和他聊起這種事情,都覺得趙靈渠這樣是不對勁的,但是又不能表現的很瞭解,這樣會引起嬴子楚對他的不滿。

幾人的關係很微妙。

一路上都沒有什麼問題,大軍行到了秦朝邊境,就發生了意外。

晴天朗朗,趙靈渠剛抱著小嬴政小睡一會,就聽到外面傳來打劫的喊聲。

趙靈渠秀眉微擰,這是軍隊,上面的黑旗飄著代表秦的圖案,誰敢打劫?

她安頓好小嬴政走了出去,“怎麼回事?”

周圍的鐵騎主動讓開道路。

墨呈上前,主動介紹:“夫人,這群婦孺和孩子來大姐我們,您看,能不能繞他們一命。”

婦孺孩童生於亂世,已經很可憐了。

趙靈渠相握的纖手微微一緊,面上不懂聲色的看過去,一群爺們拿著長槍,一臉冷漠的看著中間的婦孺孩童,那些孩童也沒什麼懼色,最大的也估計只要11歲,最小的不過四歲。

他們手裡拿著的,不是利器,是扁擔,對付官兵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能讓這樣的‘劫匪’出現,肯定是有很大的事情發生。

她看了眼騎著大馬的嬴子楚,他皺眉,眼中沒有一絲憐憫,只有上位者的冷漠。

或許這樣的人才能在亂世活下來。

可,趙靈渠終究不是弒殺的人。

嬴子楚在趙靈渠看來的時候,沉聲開口:“夫人,這些人不管因為什麼原因,他們都阻礙了軍隊前行,又是打劫的名義,不能輕放,兩軍交戰,這是大忌。”

呂不韋也附和的點頭,“公子說的對,趙姬莫要心軟。”

墨呈上前一步,剛要說話,“夫……”

趙靈渠打斷,朱唇輕啟,“傳我令,全軍在此休整,加強戒備。”

墨呈福至心靈,“是。”

嬴子楚暗暗擰眉,“夫人……”

趙靈渠的這個做法表示了什麼?誰都能猜到。

趙靈渠不理會,讓那些圍著婦孺的人放下武器,往前走了兩步,和身側計程車兵說,“去給他們那些乾糧,分發給這些人。”

“是。”

那些婦孺見真的抬上饅頭這些,激動的放下手裡的‘武器’對著趙靈渠下跪,“多謝恩人,多謝。”

一個個都是年邁無力的聲音。

小嬴政從馬車下來,手裡拿著糕點,來到趙靈渠身側。

趙靈渠見他眼中帶著肅穆,輕摸他的腦袋,“阿政,送過去吧。”

公子楚大喊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