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靈渠下意識緊蹙眉頭,“公子莫不是開玩笑,這個榻很小,我和阿政還有成蟜三人一起就寢已經是恰恰好。”

嬴子楚將哭累了睡著的成蟜放在榻邊,端著手坐在趙靈渠面前,“孩子有奶孃跟著,阿政又不是離不開娘,夫人不必擔心。”

這赤果果的邀請,傻子都能聽懂。

加上嬴子楚目光曖昧,還起了個伸手攬她的動作。

趙靈渠冷著臉起身,錯開他的這個動作,“奴家想起晚上還有事情要做,不能侍奉公子左右,望公子莫要讓奴家為難。”

她不等對方回答,直接做了個請的手勢。

不管空氣中的暗藏洶湧,趙靈渠將禮數做的十分周全。

嬴子楚面容停滯片刻,“你安排吧。”

趙靈渠高聲喊了聲,“阿姣。”

阿姣帶著小嬴政進來就察覺起屋子氣氛的不對,剛行完禮,就聽趙靈渠的清聲安排,“安排個房間,給公子安置,順便燒熱水,讓公子沐浴。”

阿姣低低諾了聲,“公子,請。”

趙靈渠把嬴子楚送走,整個人癱坐在案邊,盯著面前的茶杯出神。

小嬴政給她倒了杯茶水,詢問到道:“娘,發生了什麼?”

趙靈渠接過,搖頭,“只是覺得你父親今天處處透著蹊蹺。他前些天還一臉疏離,如今這般為何?還說要給成蟜大半百日宴,總感覺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小嬴政沒聽過歇後語,嗯字微挑?

趙靈渠冷冷給了句:“沒安好心。”

她長舒一口氣,“索性,現在把他送走了。不說他了,來,阿政過來練習刻字吧。”

小嬴政沒反感,隨口問:“為何要練習?”

做過皇帝,稱過‘朕’的人表示,字根本不用練。

趙靈渠邊給他擺開,邊輕聲道:“依照你的資質是不需要練習,但是你脾氣不好,刻字修身也能養性。”

她頓了頓,回頭看向身側的小男孩,“要不,阿政給我養花?”

小嬴政蹙眉,“練習吧。”

他認為自己的脾氣最好的,當皇帝,掌權的人,哪個不是君威難測?

不過,說他的是盟友,他不想計較那麼多了。

他反問:“你做什麼?”

趙靈渠頭也沒抬,“想一下可以改良什麼?”

她要出征伐東周,民生上的改良就算了,能考慮的就是軍事上的。

屋子安靜下來。

燭光忽閃。

榻上的小孩不知在經歷什麼,蹬了兩下腿之後,小聲抽噎了兩聲。

他半眯著小眼看著不遠處的母兄,各有各的事沒有一個人有搭理他的意思,也不哭鬧,翻了個身繼續睡。

一切都是那麼安靜,歲月靜好。

另一邊。

嬴子楚坐在榻邊,看著不遠處趙靈渠的屋子,神情不明,放在兩側的雙手緊了又松,一夜未眠……

翌日。

嬴子楚早早的醒來,去找小嬴政,想和他維繫感情。